“要求,也是我去求,你少在冷野面前卖乖!”郡主没好气的警告道。
霜儿眼睛一亮:“郡主如果能开口去求王爷,他一定能出面替你们做主的!”
“才怪,我已经求过他一次,他根本不理我。”何鹭儿泄气的说道。
“王爷外表尖冰一块,心里是很软的。郡主多去求求他,他一定会心软的。毕竟,冷野是他最最看重的人!”霜儿拼命怂恿道。
何鹭儿想了想,最后说:“你说的也是,冷野一心待我,我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我就不信,我天天去求襄王,烦死他,他还能始终铁板一块?”
霜儿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说了句:“如果有个人能这样待我,我也是什么都肯为他做的。”
何鹭儿刚走不久,南宫羡便带着南宫烨和南宫霖来到相府。
将儿子们安置在妻子房里后,他便又去了潘竹青房里,探望岳父的病情。
鲁大夫正在用冰雁抓回来的药熬汁。
映雪、霜儿和冰雁,正打算替潘竹青擦洗。
“我们来吧。”潘朗月觉得,霜儿和冰雁毕竟都是没出嫁的姑娘,便将这个活揽了过来。潘朗星也二话没说,上前搭手。
南宫羡进屋看到这一幕,也走到床边,帮忙替潘竹青翻身。
三个男人忙活了半晌……
“翻过来呀,你发什么愣呢?”潘朗月问潘朗星道。
潘朗星此时正托着潘竹青的脖子发呆。
南宫羡觉得他神情古怪,便多了个心眼,问了句:“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你们来看,这里,好像有个针眼!”潘朗星说道。
此言一出,满屋子人都朝他涌了过去。
他指了指潘竹青后脖子上一个细小的红点,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
潘朗月凑近一看,立刻断言道:“是毒针。”
虽然早就料到父亲是被人下毒,可如今得到了证实后,映雪心里还是燃起了熊熊怒火。
鲁大夫取出毒针,男人们围着桌子,在灯下仔细辨认。最终谁也无法说出这支毒针的出处。因为它实在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暗器,只是表面已经被毒汁浸透。
“你怎么看?”潘朗月问南宫羡。
“以最近朝中的时局来看,丞相近来谨小慎微,并未与人结怨。线索,应该要从丞相过往的经历中寻找。”南宫羡认真的思考完,认真的说。
“过往的经历?那可就难办了。我大伯从入官以来,一路上可得罪了不少人呐。”潘朗星皱眉说道。
“这个不急,凶手咱们可以慢慢找。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保住丞相的性命。”南宫羡说道。
晚餐依然是潘家二婶来主持的。用完晚膳后,映雪就让二叔家的人都回府休息去了。他们也都在这里忙活了一整天,谁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
乳母们奶完孩子,便将小世子们送回了映雪的房间。
这还是南宫羡一家四口头一回睡在一个屋里。
有南宫羡在身边,两个娃娃轻易是不太爱哭的。但也开始会从小嘴里发出许多奇奇怪怪的声响,用来宣示他们的存在。
“你在想什么呢?”南宫羡洗漱完毕后,看见妻子盘腿坐在床上,低头看着面前的儿子们发呆,上前关切的问。
“我在想,到底是谁要害我爹。”她面无表情的说。
南宫羡将她面前的儿子们抱在手里,放回床边的婴儿床上。仿佛在说:“儿子们是无辜的,你别吓唬他们”。
随后,熄掉了灯,坐上床,盘起腿,与她四目相对。
“你想到什么没有?”他开口问道,打断了她自顾自的苦思冥想。
她摇了摇头。
南宫羡捞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双手中,看着她的双眼,很认真的分析道:“你我对你爹的过往,都知之甚少。想从前尘往事中找答案,恐怕你我都帮不上忙。不如换个方向去想想,你爹出事,对谁最有利?”
“谁?”她急切的问。“你心里是不是有答案了?”
南宫羡垂下眼眸,又迅速的看向她:“并没有。你爹平日里为人处世很有手腕,该严苛的地方,分毫不让。该通融的地方,也处理的游刃有余。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处在与别人利益相对立的位置上。”
听完这番话,她眸子里燃起的光亮又暗淡下去,就像凝聚成了混沌的黑洞。
他不忍见她这幅表情,抬起一只手臂,捧起她的脸颊,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抓到凶手。”
映雪看着他在黑夜里散发着迷人光亮的眸子,心中一热,说道:“夫君,有了我以后,你好像多了很多负担。”
“怎么这么说?”他不解的问。
“你平日里够就忙的了,如今还要与我一起照顾我爹。”她动容的说道。心里很明白,他从小到大,几时像如今一样亲手照顾过别人?
“你我,还要分你的我的吗?”他笑着反问。
她投进他怀里,觉得这坚实的胸膛,足以抵抗世上所有的恶意。
夜深人静,两人相拥躺在床上,纷乱的思绪却让两人都迟迟无法入眠。
南宫羡始终在脑子里寻找着各种可能的线索。
而映雪,却发挥起了女人多愁善感的天性。
“夫君,我现在才发觉,人真的好脆弱。你看我爹,平日里多强悍的一个人,说倒下就倒下了。”
“你爹是被人毒害的,并非他脆弱。等康复之后,他依然会是从前那个强悍的丞相。”南宫羡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
“那你看冰雁的爹,一代豪侠,说死就死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
这句话让南宫羡一时之间没办法接下去。
紧接着——“夫君,你怕死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会变身成对生死问题格外纠结的“儿童”。
南宫羡沉默了片刻,她都以为他睡着了,谁知他忽然回答道:“曾经不怕。”
“现在怕了?”她疑惑的问。
“怕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怕与你分离。”他坦然的说道。
“我也是。”她闷闷的说,随即又像灵光一现般,兴致勃勃的补充道:“不如,等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