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心里砰砰直跳,眼里这抹色彩像一把烈火,燃起一阵沸腾的热度。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愣了几秒钟,便大步朝她冲过去,将她横抱在怀里。
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已经酝酿出深沉如海,就等着这一场久违的欢愉。
他仿佛永远不知疲倦,她每一声娇憨的叫声,都会激起他更大的攻势。
当了好多个月的“伪攻”,在一个晚上被盘得生无可恋体无完肤,她终于认清了自己。
此时走廊里的守卫们,默默的退到了一百米开外,竟饿狼捕食的场面,即使看不到,也实在“辣耳朵”。
“夫君……实在不行了。”她弱弱的求饶。
“敢说我不行了?”他脸上露出一抹坏坏的笑,额头上的汗珠滴在她脸上,喘着说:“还早呢。”
话音未落,便又将她的身子抱着坐起来……
后半夜,极度疲惫使她陷入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视线里满是他完美的脸,他手臂和腹部隐现的青筋,他皮肤上淡淡的疤痕……
接近卯时,他才放过她,将她安置在床上,自己则直接下床穿衣了。
她瘫软的趴在被子里,看着他神采奕奕的穿戴好,又洗漱干净,不由得暗自咋舌:“真不愧是金装加强版天蝎男,我输的心服口服。”
临出门前,他走回床边,俯身吻上她的唇。
唇齿勾连,气息渐浓,越吻越深,让她吓得赶紧往后缩。
见她简直如惊弓之鸟,他笑了起来,将她的被子掖好,说道:“睡吧,我走了。”
她拼命点头:“嗯嗯!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宝宝睡了,晚安,哦不,早安!”说完,忙不迭的闭上眼睛。
他又轻笑了一声,给她一个摸头杀,便起身走了出去。
她睁开眼,房里充斥着只属于他俩的气味。放在床下的一件衣裳,沾染了他昨夜的所有战利品。
他昨夜每一次快要爆发时,都会等她到达顶点狂潮退散后,从她这里撤离。
她感激他这样小心的保护她。更感动于他时刻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带着这样浓郁甜蜜的心绪,她渐渐,进入沉睡中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后睁开眼,耳边听到轰鸣的鞭炮声。
她起床,走出门去,原本总会站在走廊里的守卫们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走出偏殿,发现院子里也空无一人。
鞭炮声依然不断的在响。似乎是从王府外面传进来的。
她好奇的走出去,心想大概府中的人也都出去看热闹了吧。
可当她走出王府大门,站在竹马巷的街道上时,却发现,依旧没有一个人影。
鞭炮声,像是从竹马巷的尽头传来的。她疑惑的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身边的景物飞快的从身边掠过,她丝毫没在意。
当她越来越接近鞭炮声时,猛然发现,眼前的场景,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竹马巷。更像是……她随南宫羡回京时,进入的那座城门。
道路上始终没有人,但她还是在城墙下看见了人影。
她心里稍稍放松一些,朝他们走过去。
此时她已经确定,鞭炮声,是从城门外传进来的。
越走越近,她发现城楼下站着一个很高很高的人,似乎是魏子轩。
他背对着她,伫立在城墙下,不知在做些什么。
她加快脚步跑过去,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子轩!”她喊了一声。
子轩没有回答,几秒种后,忽然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她惊叫出声,低头一看,他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天空,胸膛上一个孔型伤口正冒着鲜血。
她感到一阵眩晕,心里像是被人生生撕裂。转眼一看,城墙下坐着个人,闭着眼睛,看起来也是那么的面熟。
“冷野!”她跑过去,发现他身上也全是孔型伤口。用手指探了探鼻息,已经没了气息。
她惊恐的抱着头,脚步踉跄,目所能及之处,竟然全是尸体。
城门随着轰鸣的鞭炮声被震得摇摇欲裂。
她盯着城门,忽然间意识到什么。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或许根本不是鞭炮,而是……
“夫君,我夫君呢?”她的念头一下子就转到了南宫羡的身上。
随即,她开始在城墙下疯狂的寻找南宫羡的踪影。但每一张脸,都不是她深爱的那个人。
忽然间,眼前的城门终于轰然倒地。
她站起身,茫然的看着城门外。
刺眼的白光中,一根黑色的炮筒进入她的视野,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最后停在她面前。
苏德,若雅公主和阿尔巴带着他们的蒙合士兵从火炮的后面走出来,站在她面前。
“我夫君呢?”她看着苏德得意的笑脸,绝望的问。
苏德从火炮的炮管上取下一块东西,扔给她。
她拿在手里一看,发现是一块破碎的衣料。觉得面熟,仔细辨认后,整个人怔在当下,这是今天早上南宫羡临走时穿的那件衣裳。
她的头嗡嗡作响,抓住苏德的衣袖,惊恐的追问:“我夫君呢?你把他怎么了?”
苏德笑了起来,笑声狂妄不羁。“你的襄王实在愚蠢至极,竟然妄想以血肉之躯,挡住我军的火炮。你问他怎么了?当然是死无全尸,灰飞烟灭了。”
映雪觉得苏德的声音越来越缥缈,面容也越来越扭曲。她安静了几秒,终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声。
“娘娘,娘娘!”
被冰雁叫醒时,映雪满脸都是泪。
知道那是个梦,即使觉得浑身都松了下去,可那锥心刺骨的痛,还是萦绕在心中,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