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向她承认这个秘密,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这无异于在一段关系中,将自己所有的致命处和弱点,毫无保留的交到对方手里。
房门打开,一抹炫目的红背着阳光走进来。
“不用陪客人吗?”她看着他的脸,微笑着问。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抚上她的面颊,俯身轻吻她的唇,说道:“我好不容易才娶回来的,不得多看看吗?”
她用额头轻轻抵靠着他的额头,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闭上眼,享受他的温柔的气息。
“那首歌,是什么时候学的?”她笑着问。
“昨晚,学了一宿。”他也笑着说。“是不是很难听?”
她摇了摇头,随后认真的说:“是我听过最好的情歌。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今生今世,我也绝不负你。”
他温柔的笑了,打趣道:“真的吗?被人拿刀架着脖子也不会负我吗?”
“不会!”她坚决的摇头。
“那给你十个花美男,也不负我吗?”他笑眼弯弯的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这个韩逸,都教了你些啥?不会!”她依然坚决的说道。
他笑容更盛。
“就算给我二十个……那我可能是会考虑一下滴。”她也贼笑着,开起了玩笑。
他咬了咬嘴唇,恼羞成怒:“信不信我打死你?”随即扑倒她,两人在幔帐中笑闹成一团。
片刻后……
她剥掉他身上一件件刺眼的红。“给我检查一下,这几天你是不是守身如玉了?”
美其名曰检查,实际上好一顿揩油之后……“诶?这里怎么少了几根汗毛?还有我前几天种的草莓哪去了?”
“没关系,我重新再种。”说完,她又像一只贪嘴的大猫儿似的,将他这只“大鲨鱼”上上下下啃了一遍。
他到底是个攻气十足的男人,被她如此撩拨,怎能不意乱情迷?若不是碍于她的肚子,他分分钟就将她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但此时此刻,他没有一点反击的余地,可怜一个活生生的大总攻,只能暂且闭着眼“受”着了。
他看着她,唤了声:“映雪……”
她将他的双手按在身体两侧,命令道:“你今天不许拒绝我。”说完又埋下头去。
房里渐渐响起他沉重凌乱的喘息和低吟……
她心里清楚得很,他这种乖乖束手就擒的日子,也就这几个月,她可不会白白浪费这“作主”的机会。
这次婚宴反而比上一回更加热闹,因为多了南宫喆一家,潘家,长丰公主跟何德玉一家,还有很多潘竹青的亲信们,也都携家带口前来庆贺。
德宁郡主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这还是她几个月以来,头一次抛头露面出席宴会,何德玉夫妇,指望能在这种公开场合,给她相一位如意郎君。
潘景元的两个儿子,立刻成了何家众人瞩目的焦点。
“你觉得潘朗月怎么样?”何刘氏问丈夫。
“看上去懒散了点。”何德玉说:“我倒觉得,潘朗星看上去更精明些,像他的爹,以后,会更有出息。”
“女儿,你觉得呢?”何刘氏问一旁的何鹭儿。
“都不喜欢,都是无聊透顶的公子哥而已。”何鹭儿单手托腮,嫌弃的说道。
“你看看你,眼高于顶的。我告诉你,这满朝的王公子弟,我跟你爹都留意了,就这哥俩不错,你就别挑剔了,你以为襄王那种人,年年都有啊?”何刘氏对女儿翻着白眼告诫道。
“娘您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襄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当初不过是一时半会儿被色相迷惑,以后不准提他!”何鹭儿没好气的顶回去。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潘家两位公子,你不满在哪儿啊?”何刘氏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问。
“没什么不好,但我都不喜欢。”何鹭儿一边往嘴里塞炒虾仁,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
抬眼间,门口走廊处走进一个人,隽朗清秀,身姿挺拔,既有美男子的姿色,举手投足又透着军人的气派。关键是,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不夸张的说,何鹭儿一眼就被击中了红心,呆在当下。
这人是谁啊?她心想。看他与襄王府中的仆人们说话,她猜测他一定是襄王的人。襄王府怎么尽出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妖孽?
“娘,我……我去更衣。”说完,她一溜烟跑去了走廊。
一拨又一拨的人从里面进进出出,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人出来。有些不耐烦了,便又要走进去。
可就在跨过门槛时,那人也正巧走出来,两人撞了个满怀。
她抬头看到他的脸,近距离,无瑕疵。她的眼睛里立刻闪出了星辰。
他关切的问:“郡主您没事吧?有没有撞伤您?”声音好温柔。
“哎哟。”她夸张的叫了一声,五官揪在一起,捂住肚子。“有点疼。”
冷野觉得很奇怪,明明是她的头撞到了他的心口,她怎么会肚子疼呢?
“要不,我让丫鬟扶您去看看大夫吧?王府里正好有随军大夫。”冷野说道。
“不必了,你扶我去那边坐坐吧。休息一会便好了。”何鹭儿弯着腰说道。
“这……”冷野有些为难。
可何鹭儿却不由分说的用手臂勾住他的手臂。
冷野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抽出手,对路过的冰雁说了句:“麻烦你扶郡主去那里坐一坐,郡主身体有些不适。”
“哦,好嘞。”冰雁二话不说,架起何鹭儿的胳膊,便朝廊凳的方向走去。
何鹭儿苦着脸回过头,就看见男神的背影越走越远。
冰雁将她安置好后,便又要起身去忙活。
“等等!”何鹭儿喊住她。
“郡主还有事吗?”冰雁问。
“刚才那人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您问的是冷侍卫吗?他叫冷野。郡主别打听了,您没戏。我们娘娘说了,喜欢他的人,都能从这里排到杭州了。”冰雁说完,掉头便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