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襄王府早上,已经收到圣旨了。”潘景元在书房里找到潘竹青。
“没想到,他还真舍得。”潘竹青说道。
“别人都道他冷酷无情,我却一直都觉得他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大哥曾经不情愿他跟映雪在一起,如今,却也敌不过人家一颗痴心。”潘景元说道。
“这是天意,谁让我女儿怀了他的孩子。否则,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妥协?”潘竹青道。
“不管怎样,你就那么一个女儿。今后他们夫妻两,还得指望你这个老头子撑腰呢。”潘景元笑着打趣道。
潘竹青抬起头看看他,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就是你多虑了,襄王是什么人?如今还远远没到需要别人替他撑腰的地步。”
潘景元虽然没听懂他言下之意,却也不以为然。“我可管不了这么多。就等着喝喜酒了。”
赐婚圣旨下来的第二天,梁玲玉便和长丰公主结伴来到襄王府道喜。
三个人坐在花厅里聊天吃甜点。
“才四个月,肚子就这么大了。真神奇,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多个弟弟或者妹妹了。”长丰公主饶有兴致的研究映雪的肚子。
“喜欢的话,自己也生一个呗。”映雪打趣道。
长丰公主用手指戳了她一下,说道:“胡说八道,我连个驸马都没有,怎么生孩子?”
映雪和梁玲玉相互看了看,会心一笑。
“一定要是个小世子。”长丰公主靠着她的肚子又说了一句。
“为什么一定要是世子?”映雪问。
“咱们南宫家阴盛阳衰。如今有太多的公主郡主。新生的孩子里,更是连一个男孩儿都没有。若王叔这么强悍的人,生了个儿子,咱们南宫家今后便不愁没人安邦定国了不是?”
听完长丰公主这番话,映雪心里反倒更希望自己怀的是女儿。她的丈夫已经背负了太多太多,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也活的如此辛苦。
“你不应该指望我。应该指望她。”映雪无意识的指了指梁玲玉,但立刻便后悔了。
长丰公主立刻醒悟过来,转向梁玲玉道:“对了,话说回来,你跟我王兄,都成婚两年多了吧。还没动静呐?”
梁玲玉失措的低下头。
映雪赶紧又将话题岔开:“公主,话说回来,我夫君说了,你得尽早把自己嫁了。否则的话,蒙合使者再杀回来,他也保不住你了。”
长丰公主提到此事,便愁眉苦脸,一肚子牢骚。“哪那么容易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我若找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驸马,天天放在身边给自己添堵,还不如我一个人逍遥快活。”
“那……你的如意郎君,是什么样的?说出来给我们听听,或许,能帮你留意留意?”映雪转了转眼珠子,问道。
梁玲玉也点头附和:“就是,如今大家只知道你不喜欢怎样的,却谁也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你倒是说说,让我们给你留意。”
“我其实,自己也搞不清楚。只觉得吧,那些男子,只要见了我,各个都是唯唯诺诺,龟缩的不像个男人。”长丰公主说道。
“那……我换个问法,你觉得,怎样的男人,才叫像个男人?”映雪又问。
长丰公主立刻说道:“我王叔那样的呀。可惜他是我王叔。你要是找一个他那样的出来,我立刻就嫁。”
映雪和梁玲玉都扶额流汗。
“那我再换个问法。你王叔身上有哪些特质,是你比较欣赏的?”映雪百折不挠的追问。
长丰公主想了想,最后一脸认真的说:“霸气,有安全感,关键时刻力挽狂澜。长得比我高出很多,让我可以仰视他。最重要一点,是不怕我。”
映雪贼笑了起来:“其实你说的这些条件……还真有一个人蛮符合的。”
“谁啊?”长丰公主问道。
“你自己琢磨。”映雪故意吊住她的胃口。
梁玲玉在一旁笑了起来。
“哪有你这样的,总爱钓人胃口!”长丰公主抗议道。
“其实也不难猜啊。你周围的男人,能让你大鸟依人的,也没几个吧。”映雪笑咪咪的暗示道。
冰雪聪明的梁玲玉立刻就猜到了,给了映雪一个了然于心的眼神。
长丰公主却想了又想,依然没有头绪。
这时花厅外面走过一群巡逻侍卫,带头的人正是魏子轩。
长丰公主的眼睛顿时瞪成了乒乓球。可随即,两腮泛起微薄的红晕。
“你说的,是大怪物啊?”半晌,她才愣愣的问了一句。
“你对他,有没有意思?”映雪很直截了当的问。
“我不知道。”长丰公主也直截了当的回答。
没有直接否决,那代表,有戏。
“不过……”长丰公主又说了一句:“他跟我王叔比,也差太远了吧。”
映雪立刻拍了她一下:“你王叔是我的,哼!”
“谁要跟你抢?你看你这护食的德性!”长丰公主笑道。
“我就护食!不给你吃了。”映雪故意撅着嘴,将面前的糕点护在怀里。
“小样……”长丰公主乐不可支,跟她笑闹成一团。
梁玲玉也始终陪着笑,可也始终心不在焉。
她怕见到那个人,却也渴望着,见到那个人。
“对了,公主。你这段时日,还有去见过德宁郡主吗?”映雪忽然问。
“大年初二见过一次。怎么好端端的,问起她来了?”公主不解。
“前几日在路上遇到她,她好像……还是不太清醒啊。”映雪说道。
“看来是好不了了。她也是可怜,才十几岁就疯了。”公主叹气道。
映雪沉默了半晌,忽然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找个时间,公主领我去看看她吧。”
“你不是吧?别人躲着她还来不及,你还跑去看她?再说……她那个爹,对王叔可不怎么样。”公主撇着嘴说道。
“哎呀你带我去嘛。好不好嘛?”映雪捏着她的衣袖请求道。
“好吧好吧,我是无所谓,不过你到时候,可是要受人白眼的。人家很可能,以为你是去耍威风的呢。”公主说道。
映雪笑了笑,没说话。她觉得,德宁郡主的事情,如果一直拖下去,恐怕会让郡主家对南宫羡的积怨越来越深。假如任其发展,很可能会从积怨发展为报复。
虽然他不在乎,可她无法视而不见。她想保护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