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夜里总做一些莫名其妙、不明其意的梦,林皎月更加担忧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都不做梦了。
更加准确的来说,并不是不做梦,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在睡觉的时候做的梦比以前还要光怪陆离一些,但是醒来之后却已经记不得到底那个梦讲了什么。
可偏偏就是这样,你越记不起那个东西就越想要回忆起来,这样使得林皎月每一天都过得昏昏噩噩的,有的时候绿芜明明在和她说事情但是她却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林皎月不知道她现在的焦虑到底是因何而起,起初只是觉得是来源于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但是等了七天的时间却也发现沈以岸迟迟不来,她忽然有些担心,是不是因为沈以岸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人被截住。虽然林皎月不担心沈以岸会被什么人打伤,但这是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可是这却不能排除是一群人围住沈以岸的情况,这样的情况恐怕是绝世高人要缠斗好一阵子才能解脱吧。
“绿芜,沈园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还是不愿意同我说吗?你说沈以岸七天之内就会赶来的,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我担心……”林皎月最后的话没有说出口,就是害怕自己说的话太过于灵验。
但是林皎月想要说什么,绿芜怎么会不懂,她眼角眉梢的担忧无论如何绿芜也无法忽视的:“林姑娘不用担心,公子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但是公子素来很准时,说要七天的时间便就是七天的时间,一分一毫也不差。”
“但愿吧。”绿芜的话仿佛是无形中让林皎月安心下来,今天天还早,沈以岸肯定回来的。
不到半日的时间,林皎月脑海中记挂的人便乘千里马而来,他一身玄色外袍领子也许是因为风大的缘故微微张开,露出内衬里惹人遐想的胸膛;发丝凌乱,但却又为他平添一丝魅惑之感;身下的白马长嘶一声,停在那宅院前面,沈以岸纵身下马后牵起马儿走进宅院。
林皎月正坐在院子里发呆,是那一声高昂又富有穿透力的嘶鸣惊醒了在做女红却心不在焉的林皎月,她呆滞的眼眸瞬间大放异彩。
绿芜在整理房间,为了给今天会回来的沈以岸腾出一个地方来供他休憩。不过绿芜也听见了那一声嘶鸣,绿芜轻轻一笑不着痕迹,她知道是沈以岸来了。绿芜便匆匆跑去找林皎月,却没想到迟了一步,等到再见林皎月的时候,是和沈以岸肩并肩。
“公子。”绿芜抱拳道,算是朝沈以岸行礼。
沈以岸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皎月,却又看向绿芜:“老白指名道姓要你,你回去吧,即刻启程。”
“白公子?”绿芜一听沈以岸的话,脸上赫然浮现一抹殷红,但是绿芜迅速低下头,为了掩饰那抹异样的红色。林皎月的确没有看见,可是即使绿芜动作再快也逃不出沈以岸的眼睛。
“奴婢知道。”绿芜这一次是单膝跪下朝沈以岸行礼,起身以后深深看了一眼林皎月,才一跃上马,消失在两人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