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爱的那么痛苦，为何还要爱。”
“你不懂……”白冉痛苦的摇头。
“是，我是不懂。”这一刻，张博阳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了，一阵一阵的疼。
尤其是看见白冉这副样子，他一时间好像有一点感同身受。
“我为了他可以被男人玷污，我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我为了他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我以为我对他的付出会得到收获的，事实上的确如此，姜笙没出现之前，我才是顾时澈的例外，可是她一出现了，她就变成了他生命里的独一无二。”
“其实我要的真不多，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只想他能够想以前一样对我，哪怕是假的我也愿意。”白冉说完这些，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酸。
“算了，他不爱就不爱吧，没关系，我也不在乎了。”
白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张博阳知道，她的心里其实很不舒服。
当然，他也懒得拆穿她了。
不过幸好房间和客厅离的并不近，白冉声音也不大，加上顾时澈心思肯定都放在姜笙的身上，所以应该没有听见白冉方才说的那些话。
……
“你饿不饿？”姜笙不知道怎么照顾病床上的顾时澈，只是发现他看上去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不仅如此，额头上还落下了豆大的汗珠，虽然尽管这样也影响不了他那张俊美的容颜，甚至还有一点病态美的感觉，可是却让人很心疼。
顾时澈看了一眼姜笙，“扶我起来。”
姜笙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扶着他坐起了身子。
顾时澈凤眸深邃漆黑，他重重地咳了几声，说：“几点了。”
“快天亮了，如果你饿了的话，我去给你买早餐。”
顾时澈皱眉，强忍着体内毒素的疼痛，表面上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可其实现在的他简直比什么都要痛苦。
他使了很大的力气，才憋出了话，“好。”
一个好字，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姜笙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而是站起身就点了点头，出了房间。
她彻底离开那一刻，顾时澈才抱着身体痛的咬紧了自己的唇瓣，身上的刀伤，远不及他体内的疼。
姜笙买好早餐就回了酒店，酒店旁边正好有早餐店，来回也只不过十分钟左右，姜笙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另一间房关着门，看来白冉他们是还在睡，她也不敢去打扰他们，就把准备好的早餐放了一些在桌子上。
完事以后，姜笙就拿着属于顾时澈的早餐进了房间，可是看见顾时澈本来盖着的辈子全部掉在了地上，不仅如此，他痛苦的在床上翻来翻去。
姜笙看见他身上的伤因为他的这个举动全部都出了血，姜笙害怕极了，她连忙放下早餐，朝着他冲了过去。
她焦急的看着这样的顾时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把抓住了翻滚的顾时澈。
顾时澈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一下不动了，他只是颤颤的抬起了头，看见了姜笙眼底浮现出的害怕和慌乱，现在他就算是在痛苦，也不敢乱动了。
“姜笙……”顾时澈蹙着眉。
姜笙动了动唇，看着顾时澈，“很痛对不对？刚才就很痛了对不对？你故意把我支开去买早餐，就是不想让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对不对？”
“我真蠢，刚才你脸色那么难看，我就应该发现异常，可是我却像个傻子一样，居然去买早餐，我说我要照顾你，可是一点也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
“顾时澈，你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我这样的人？如果你喜欢的是别的女孩子，你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我就是个麻烦，还是个大麻烦！”
姜笙边说，眼泪边不停的往下掉。
那一瞬间，顾时澈的心说不出的痛了起来，一时间他好像忘却了身上所有的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让他伸出手直接把姜笙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的鲜血直流，姜笙身上穿的衣服也沾染了血迹，姜笙看他身上这么多伤，下意识地就要推他，可是一想到他身上那么多伤，她要是就这么推开了，肯定会弄疼他的，所以就那样让他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了他低沉的嗓音，“姜笙，你知不知道，我好开心……每一次救你我都不后悔，你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麻烦，如果有一天，你不麻烦我了，我才会难过，这样的话，我在你心里就没有任何份量了。”
“至少现在，你会关心我，会照顾我，哪怕照顾我的时候很笨拙……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幸福。”
顾时澈的声音很虚弱，听上去几乎快要断了气，可是就是这样的声音，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敲打着姜笙的心。
姜笙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她的心忽然很痛，其实算起来，她的命都是顾时澈的，如果不是他，她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回了，他虽然伤害了很多人，可是却从来都舍不得伤害她。
哪怕她说了很多让他伤心和痛苦的话，他也只会放狠话，但是真当她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依旧会来救她。
“姜笙，我喜欢你，我一直没有开玩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成为了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说到一半，顾时澈突然疼的闷哼了一声。
姜笙着急地摇了摇头，“你别再说了，别说了，你好好休息，你一定不可以死，一定不可以，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都还没报答你，你……”
“解……解药，你父亲的解药，在……衣柜的一件黑色衣服里，你去拿，拿完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不，不要……”姜笙的声音都开始颤抖，“顾时澈，解药你要亲自给我，我要你亲自拿给我，否则我不要。”
姜笙认定了现在的顾时澈根本没有能力去拿解药给她，所以她才故意这么说的。
“姜笙，历行爵的母亲你也不打算救了吗？嗯？你会为了我，不救他母亲吗？会为了我让历行爵痛苦吗？会吗？”
说到最后，顾时澈情绪有些激动，咳了好几声。
姜笙失了神，看向了衣柜，说实话，她真的不愿意看见历行爵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