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行爵对着姜笙的眼睛,心被绞着疼,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深邃的桃花眼冰冷又薄凉,看见这样的姜笙,他突然有一些害怕,害怕她就会这样离他而去。
其实他有想过好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可是得知她打掉了他孩子的那一刻,不管他在如何抑制自己的脾气也都是徒劳。
“为什么要打掉孩子。”
姜笙忽然觉得好笑,历行爵躺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左右,这三天他昏迷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醒来就知道她怀孕了,还一口咬定她把孩子给打掉了,到底是谁给历行爵的这种思想啊?
“这些,都是夏雅告诉你的吧?”
历行爵眉头微蹙,看见这样的他,姜笙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姜笙沉着一口气,觉得无奈,“你和夏雅在一起的时候,就该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你知道我这个人做事坚定,我知道你和夏雅在一起后,我是不可能再给你生孩子的,懂了吗?”
“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你能给孩子名分吗?”姜笙苦笑,鼻子也越来越酸涩,她深呼吸,维持了自己的平静,然后继续说:“历行爵,我们不要在一起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你!”
从他跟夏雅在一起的那一刻。
就再也不可能了。
历行爵皱眉,一张冷清的俊脸充满悲伤,“我和夏雅,什么都没有。”
“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我?她都怀了你孩子了!”姜笙撞开历行爵,转身就准备离开卧室。
历行爵大脑瞬间空白,夏雅怀孕了?她怀孕了跟他有个屁关系啊!他连她嘴都没亲过,顶多就是在姜笙面前装装暧昧。
历行爵反应过来后,看见姜笙已经走到了卧室的玄关处,他想也没想的就冲到了门前,然后将门用力一摁,不让姜笙出去。
姜笙回头瞪向历行爵,“你有病啊!放我出去!”
历行爵眼角眉梢都布满着寒气,一张凌历又带着骇人的气息,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解释:“我没有和夏雅在一起过,她怀孕了又关我什么事?姜笙,你脑子能不能正常一点,我承认,我是拿夏雅来气你了,但是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顶多我就是看你讨厌她,所以我才和她在一起来让你吃醋的。”
姜笙一时间觉得好笑,历行爵这个理由找的可真是牵强,“历行爵,我不会在相信你了,反正孩子没了,我也无所谓。”
许是姜笙流掉孩子没多久,她身体依旧很虚弱,现在面色又开始苍白了。
历行爵哽咽了一下喉咙,横抱起了姜笙,将她放在了床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有些事情,他是该查清楚了,他的孩子,不能这么无缘无故的就没了。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不要……历行爵,你没资格这样对我,你这是圈禁了我的生活,你不可以这么做!”
历行爵嘴唇紧绷,目光淡凉,神色渐渐凛冽,他伸出手揉了揉姜笙的脑袋,姜笙却别在了一边不让他碰,他心里有一些不舒服,顿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姜笙,我这不是在圈禁你,而是在为你好。”
“哈哈,历行爵,你还真会冠冕堂皇的给自己找理由。”
“你现在身体虚弱,暂时不要乱走,孩子刚流掉,你需要休养。”说完,历行爵就不带任何犹豫,出了卧室,然后还命人锁上了卧室的门。
他必须要好好的查清楚。
最先去的地方,就是医院。
夏雅这个女人,他到时候一定要跟她一笔一笔的把账给算清楚了,她竟然敢这般摸黑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历行爵来到医院后,去了妇产科,他能力强,虽然每天来妇产科的人很多,但是他依旧有本事找到姜笙的孕检报告。
“是这样的,姜小姐之前确实是来过我们医院两次,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检查是怀孕了半个月左右。”
“第二次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上午,大概就是三天前,她面色苍白,摔跤流了很多血,孩子才没有保住。”医生如实回答道。
他正好昏迷了整整三天……
难道那天,姜笙是来看他的?
“所以,她没有打掉孩子?”历行爵眯了眯眼睛,整张脸都透露着阴冷。
医生笑了一下,“历先生,您想多了,怀孕半个月左右是不适合做人流的,就算是真的要给她做人流,那也要等到一个月之后。”
历行爵的拳头微微攥紧,所以,夏雅一直以来都是再骗他,关键是,她还在他昏迷期间骗姜笙,说她有了他的孩子?!
这个女人,真的是心机太重了。
“好,我知道了。”历行爵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走出妇产科的时候,浑身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
夏雅……
他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
……
姜笙躺在卧室里,不知道该怎么逃出去,她不想再和历行爵在一起了,真的太痛苦,太压抑了,她想要早一点逃离这里的一切。
她突然想起顾时澈之前说过,只要她需要他,打个电话他就会出现……
没办法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就在姜笙想要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李管家,他手里端着饭菜,然后将饭菜放在了一边的床头柜上,“太太,这都十一点了,您晚上没吃东西了,还是吃点吧。”
姜笙沉了一下眼眸,她从学校不由分说的被历行爵给拽了回来,这期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吗……
十一点……
历行爵还没回来,是又在跟夏雅逍遥快活?
这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姜笙默默在心里鄙视自己竟然还喜欢他。
就在她想这些时,突然,历行爵从卧室外走了进来,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李管家,“你先下去。”
李管家可算是松了口气,有少爷在,太太肯定会乖乖把饭吃了的。
想到这儿,他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是。”李管家出了卧室,特意把卧室的门给关紧了。
整间空旷富丽堂皇的卧室,就只剩下了姜笙和历行爵两个人。
姜笙看了历行爵一眼,躺在床上的她起身卷缩在了一边的角落里,连看都不打算再看一眼历行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