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让安筱暖心里微微触动。
她抬眼扫了一眼车窗外,玲琅满目的霓虹升起,温柔了些许夜色。
“堵车了,正在回家的路上。”
“嗯。”
淡淡的鼻音传来,一如既往的低沉性感。
安筱暖捏着电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又不想就这么挂断。
几秒钟后,就听朱通喊了一声“霸气!”
油门踩到底,车子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你又封道!”
刚刚还堵得什么似的交通,一下子全是绿灯,而且周围的车子不知什么时候也都消失不见了,整条街上只剩下她这一辆车。
她心里想的什么,嘴里就说了出来。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似乎笑了一下,清冽的声音传来:“再这么堵下去,你就回不了家了。”
“反正家里也没人,什么时候回去还不一样!”
她小声咕哝一句。
“什么?”顾慕白问。
“啊,没……没什么,我要到家了,挂了!”
她才不会说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总觉得少点什么。
床上没有他的怀抱,沙发上没有他的温暖,就连阳台都少了一个坚挺的背影。
有时候她真的忍不住想要说,顾慕白,我们回家吧。
可是每次看到顾慕白,看到顾家那双特有的凤眸,她就会联想到心雅,想到是叶家间接害死了她,她的心就久久无法平静。
车子稳稳当当在别墅门前停下,安筱暖下车,带上自己买的几样东西,进门。
输入密码锁,房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安筱暖雷成了鸭子。
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是打劫了奢侈品牌店,还是奢侈品牌店打劫了她的钱包。
这整个客厅都要放不下的节奏,到底是闹哪样啊喂!
好不容易在地上找到空隙,慢慢挪到沙发上,坐下。
就近打开一只袋子,嗯,好像是今天在商场看到的那套比基尼。
第一眼印象还蛮好的,可是后来觉得花色太花了,就放下了。
另一只袋子里是一双高跟凉鞋,她逛街的时候,拿起来看过。
可是他觉得这个鞋子并不是很衬她的肤色,所以就没买。
还有衣服、首饰、化妆品……
几乎她今天看到的所有东西都被打包回来了。
安筱暖甚至可以想象整条商业街被洗劫一空的场面。
拜托,她要这些东西干嘛!
“不喜欢?嗯?”
循声望过去,身高腿长的男人,一身白色家居服,正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过来。
胳膊上还打着石膏,但这一点也不影响这个男人的冷艳高贵。
安筱暖哭的心都有了:“你明明想要手办,结果被人塞了一屋子的电脑,你高兴一个我看看。”
“不是说家里空?这样还空吗?”低沉的声音带上蛊惑,在安筱暖的耳边低低的吟唱着。
安筱暖:“那我说的空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是什么意思?”
顾慕白的动作很慢,声音也很低,却轻而易举的鼓起人一阵狂乱的心跳。
“还是说,空的不是房间,是你……这里?”
粗粝的指腹抚上狂跳的心口,幽深深邃的凤眸直直的盯着安筱暖避无可避的眼睛。
“你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走的,永远都不走的,你忘了吗?”
“我……”
那些不过是他昏迷时,她太担心、太紧张才那么说的。
他根本不可能听到,那顾慕白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这些礼物你都不喜欢,那么我呢!”
完全感受不到安筱暖的挣扎,顾慕白弯腰,一只胳膊把她扛在自己没有受伤的肩膀上。
突然之间的天旋地转,让安筱暖本能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手心碰上坚硬的后背,她猛然惊醒,他身上的上,顿时一动不敢动了。
“你放我下来,你这样会伤口会裂开的!”
“你老实一点,伤口就不会裂开!”
顾慕白的确伤的不轻,现在的他就应该躺在床上静养。
可是这几天被这个小妖精作的,哪里还有养伤的心思。
什么狗屁的康复,等他先搞定他家的小野猫再说吧!
安筱暖一路大头朝下被扛上了二楼,大声说话都不敢。
终于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大床,像是在外太空绕了一百八十圈终于落地,安筱暖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干什么!”
猫眼一瞪,气呼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顾慕白眼底戏谑依旧,唇角带了一丝若有似无得弧度:“干你!”
安筱暖:“……”
几日不见,顾慕白啥时候变得这么直接了。
说好的绅士呢!
说好的鬼畜呢!
双手环住前胸,她戒备的看着慢慢逼近自己的男人:“我跟你说,咱们来日方长,你现在千万得忍住,否则伤养不好,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那影响的可就是一辈子的幸福!”
“来~日~方长?”
齿缝间碾磨着这几个字,特意在第二字上加了重音。
顾慕白看向安筱暖的视线更加幽深了。
安筱暖:啊呸!
男人要是想开车,怎么都能把你带沟里。
霍地起身,安筱暖跳出三米远。
“你现在还是重病患,千万不能做剧烈运动,否则……”
“我不能。你能!”
安筱暖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再看已经斜倚在床上的顾慕白,浑身的冰冷禁欲,唯独被那一处热情似火打破,整个房间里像是被放在蒸笼里一样。
他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
安筱暖不敢再想下去!
以前开玩笑的时候,也不是没用那种姿势调戏过他,可是真的让她做的时候,就没胆了。
“你过来,或者我过去。”
眉梢高挑,顾慕白凤眸深深的看着她。
“有……有区别吗?”
“你过来咱们还有谈谈的余地,要是我过去就只能浴血奋战了。”
安筱暖这才注意到,顾慕白肩膀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一抹淡淡的殷红。
伤口,还是裂开了吗?
双腿灌了铅似的,一点一点挪过去,顾慕白看着眼前艳若桃李的女孩,眼底的笑意愈深。
他就知道,她舍不得。
一间卧室总共就那么大,就算她再磨蹭,早晚有到达的时间。
安筱暖深吸一口气,在顾慕白面前站定:“我们谈谈。”
“好!”长臂一舒,纠结得不行的小野猫,下一秒就落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