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慕白只是看了那个袋子一眼,并没有伸出手。
安筱暖有些沮丧:“不喜欢吗?”
“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好东西,让顾太太特意跑一趟,我都好奇死了。”
见顾慕白没有动作,南宫湛直接抢了过去,动手打开了上面的挂绳。
“哇~不是吧!”拿出东西,南宫湛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原来你就是那个土鳖……”
某人刀子一般的视线递过来。
南宫湛慌忙改口:“土豪!土豪啊!我说怎么挥金如土,五千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早知道是自己人还叫什么劲啊,何必钱都进了别人腰包呢。”
安筱暖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啥?就你和小小抬杠啊!”
拍卖期间小小给她打了几个电话,说明当时的情况,不知是哪个傻帽死咬着跟拍,否则这幅设计绝不超过三千万就能拿下。
要不是亲眼看到顾慕白看那幅作品时,眼底的深意,安筱暖绝不会花这个冤枉钱,还差点没因为出不出国的问题,差点跟顾慕白吵了一架。
两个人感慨一番大水冲了龙王庙,义愤填膺的相互指责一顿,却也于事无补,毕竟钱都已经进了别人的口袋了。
“慕白,你怎么不说话,不喜欢吗?”
初得设计时的喜悦在脸上一点点淡去,安筱暖发现,顾慕白看这幅设计时的表情,并不如自己料想的高兴。
难道是她想错了。
“没有。”顾慕白微微摇头,大手覆上安筱暖的手心,冷峻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中却盛满了笑意:“我很高兴。这是我的第一幅作品,很有纪念意义。”
他的视线划过苏竞,同样在对方眼里看到疑惑。
十几年前,以八百万的价格买走的设计,十几年后原物奉还,只是从八百万,到五千万,连本带利的收回。
算盘打的好精明的一个人。
餐桌上,有南宫湛和安筱暖在绝对不会冷清,苏竞偶尔温柔的笑笑,随意插上几句,顾慕白虽然始终一副冷漠表情,但是看着安筱暖的目光里,总是闪着柔情万种的光。
即使两个大灯泡发出的万丈光辉,也无法给比拟下去。
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小姐笑靥如花的往顾慕白身边一站。
几个人都是这里的常客,放眼那一群人里一看就是有领导风范绝对结账的强大气场不说,平时也的确是顾慕白买单的时候多一些。
可是,服务员小姐站了足足三分钟,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对方还没有掏钱付账的打算。
安筱暖都有点尴尬了。
苏竞和南宫湛却仿佛没看到似的,低着头交谈着什么。
安筱暖嘴角抽了抽:“是在等我买单吗?”
“不然呢?”
给顾慕白眉梢挑了挑:“是谁说来找我吃饭的。”
安筱暖:找你吃饭就得我买单吗,还有没有绅士风度啊。
谁知内心OS还没感慨完,就见顾慕白万分惬意的拿出自己的钱包,然后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倒出来。
一张身份证,几张商铺的贵宾卡,两张红票票,几张蓝的绿的,东西不多,目测绝对不够结这一顿饭钱的。
装傻充愣的南宫湛和苏竞不由得怔了一下,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到不亚于自己的震惊。
这什么情况,大.Boss钱包第一次比他的脸还干净。
安筱暖内心卧了个槽了,你在这哭穷是给谁看啊!给谁看!
“三分之三的家产全给你。这是我全部家当了,就不能留着买包烟抽吗?老婆大人!”
当那寡淡醇厚的嗓音说完“老婆大人”几个字的时候,安筱暖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那张线条冷峻棱角分明的脸上,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相反还给人一种恨不能立刻马上就把钱包里所有的票子双手奉上,顺便诅咒一下是哪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来,竟然苛待这么一个天之骄子的冲动。
南宫湛把掉出来的眼珠子推回眼眶,惊讶万分的看了安筱暖一眼,比了个大拇指:“顾太太,您真是御夫有术啊!”
安筱暖哭。
一脸面条泪那种。
这饭店就在顾氏公司楼下,平时大家都没少来,今天顾慕白这话在这说出去,要不了多久自己母老虎的形象,就得在公司被吵得人尽皆知。以后谁还有脸回去啊。
还有顾慕白,您老树立了十年霸道总裁的形象,就这么丝毫没有偶像包袱的变成了妻管严,真的好咩!
“不……不至于吧,不是还有卡吗。”安筱暖心里突突,脸上故作镇静。
“早上就交公了,你出门的时候没看钱包吗?我现在连一张副卡都没有,要是刷脸有用,估计吃完这顿,我们还能从这里完好无缺的走出去。不过回头还得你签单。”
南宫湛强作镇定喝水的动作一顿,水还含在嘴里,鼓着两只腮帮子,瞪着俩眼珠子,跟即将要吐泡泡的金鱼似的。
半天才听见“咕噜”一声把水咽进去的声音,又吞了一口口水,“不至于吧,这么凄惨。”
转脸又看安筱暖:“顾太太,好歹也是我们几个的老大,能给留点面子吗!”
安筱暖气的直咬牙。
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啊,全是他自找的好吗。
谁跟他要卡了,谁还真跟他要钱啊。从没见过交公交的这么痛快的男人。
问题是,你交完公,能像你交公的时候表现的那么大度吗,你现在表现出的这副苦穷样,是给谁看呢,搞得好像天底下就她一个坏人似的。
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心里默念一百遍“我大人有大量,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外面给你面子,回去在找你算账,不把主板跪平了别想起来”的咒语,才渐渐把心气顺下去。
安筱暖默默拿出自己的钱包,打开。
以前经常在顾慕白钱包里看到的几张金卡银卡白金卡什么的,果然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自己的钱包里,一打开,就跟一张张幸灾乐祸的小脸似的,乐的直露牙花子,看的她眼晕。
就在她想要随便抽一张卡出来刷单的时候,顾慕白那醇厚的大提琴似的好嗓子,略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缓缓道:“工资卡也在你那了,我每月零花钱的额度是多少啊,超支了用不用跪主板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