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
冯香雪咬了咬唇,拼命的想着借口。
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待得太无聊,那些佣人又都防贼似的看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所以想上来找北堂曜辰聊聊天嘛。
明明之前自己提出要来做客的时候,是他自己答应的嘛。
怎么这会又摆出这副臭脸。
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又拼命装白莲花。
冯香雪那五秒就哭的演技着实就了她:“我就是太担心你辛苦到,想为你做点什么嘛,难道这也错了?”
北堂曜辰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冯香雪,自己当时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到让她跟自己回来。
要是如安知道……
“这不是冯小姐吗?怎么不在家里做千金小姐,跑到这来当小丫鬟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人,盯着一脸窘迫的冯香雪,阴阳怪气的嘲讽。
顾如安一开口,苏瑾就差点没忍住拍巴掌。
这小丫头战斗力行啊,对付小三,就得这个治她们。
苏瑾递上一瓶水:“要不要润润喉?”
“不用,谢谢苏阿姨。”顾如安甜甜一笑,婉拒了。
转而冷漠的视线一扫:“上次的洋相没出够?还不够你长记性,又来自讨没趣?”
“顾如安你不用太得意,不就是北堂家的童养媳吗,看把你嘚瑟的,要不是仗着辰少宠你,你以为你有什么?实话告诉你,今天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辰少请我来的。”
冷冷一笑,冯香雪轻蔑的瞥眼:“今天倒是挺会打扮的吗,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地位不保,特意穿成这样,来搏眼球的?”
顾如安刚换了一条黑色小短裙,白色衬衫飘逸的蕾丝花边,头发散着一半,另一半扎成丸子头。
清纯、性感、妩媚、风姿。
这当然是出自苏瑾的手。
她平时妖孽惯了,早就想对如安下手了。
要依她,裙子可以更短,发型可以更妩媚,颜色可以更靓丽。
但是顾如安有点接受不了,她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不过如安长得好看,怎么穿都好看!
冯香雪话音一落,北堂曜辰的视线也看过来。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安什么样子他没看过。
但还是被如安今天的造型惊艳了一下。
这小妮子,又长大了不少。
分分钟勾人魂啊。
北堂曜辰冷着脸收回视线,在别人注意不到的角度,咽了一口口水。
可是这个动作,却让所有人都误会了。
冯香雪话里就没一句是真的,原本胆战心惊的怕北堂曜辰会戳穿她,谁知北堂曜辰非但什么也没说,还挪开视线,这算是默许了。
看来辰少是真的对顾如安没兴趣了,自己转正有望啊。
而顾如安看着北堂曜辰扭过头去,心里就跟一下子坠入地狱一样。
浑身上下刺骨的冷。
小拳头紧了紧,她挑眉,问北堂曜辰:“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真的带了别的女孩子回北堂家!
过去的十七年,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北堂曜辰沉默不语。
顾如安苦笑一声:“不想说?好,我换一个问题,北堂曜辰,你还爱我吗?”
泼墨一般的冷肃面庞,出现一丝皲裂。
北堂曜辰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如安的语气那么失落,那么伤心,他到底在别扭什么。
不就是一枚戒指吗,如安什么贵重的礼物没收过,没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当成普通的石头,随手就收了罢了。
他一个男人,竟然这么小气。
“我……”
北堂曜辰刚一开口,解释的话不等说出来,顾如安最后留在他视线里的只剩下一个背影,和一句:
“算我自作多情。”
北堂曜辰愣在原地。
“傻愣着干什么,追啊!”
苏瑾忍不住劝。
北堂曜辰却觉得双腿有千斤重,心跌入谷底:“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苏瑾很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去追顾如安。
冯香雪还想说什么。
“滚!”北堂曜辰怒吼一声。
她吓得一个激灵,拔腿就跑。
楼下苏瑾没桌上顾如安,正犹豫自己就这样再追过去好不好,冯香雪就下来了。
敛了敛裙摆,往沙发上一坐。
“你还不走啊!”
苏瑾瞪着她。
冯香雪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辰少只说是想一个人静静,又没让我走,万一一会想见我了呢。”
苏瑾摇摇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就这智商还想追他们家曜辰,是她妈生她的时候,把孩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吗?
“你说谁不要脸,就算你是辰少的母亲,也不能这么出言不逊吧!”
冯香雪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委屈。
来到北堂家以后,处处受人白眼,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这人最讲道理,你什么人,我什么对待!”
苏瑾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要上楼。
冯香雪脑子一抽,伸手就拦:“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哪里就不如顾如安了,就因为她是顾家的千金,你们全家就都上赶着哄她一个,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亏你还是长辈了,在顾如安面前,装的孙子似的,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啪——
苏瑾从来就不是吃素的。
这一巴掌打的,冯香雪脑袋一懵,人直接的倒在沙发上,半天没起来。
“小姑娘,我告诉你,顾如安是我们北堂家认定的媳妇,我不管你怎么进的北堂家,今天就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放聪明点,这个地方不是你想进就进的来的,我北堂家的人,不是你想惦记就能惦记的!”
“来人!送客!”
北堂曜辰听到争吵声,不耐烦的走下来。
一看到他,冯香雪眼前一亮,声音娇柔无力道:“辰少,阿姨……阿姨竟然打我,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北堂曜辰冷冰冰的视线从她印着鲜红指印的脸上扫过:“今天是你说要过来做客,我只是没有拒绝罢了,并不是我邀请你来。你在如安跟前说了什么,如果你脖子上那个还能叫做脑袋的话,应该能记得。”
“在我面前就敢无中生有,我不在的时候,还用说吗?”
北堂曜辰字字如刀,刮的冯香雪脸上都要掉了一层皮,简直比苏瑾那一巴掌还狠。
她低着头,窘迫的不敢抬眼。
北堂曜辰满是怒意的嗓音继续道:“这是我母亲,是这里的女主人,你连她都敢顶撞,有没有人教过你教养两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