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言的身体在被他晃动着，眼眶更红。
知道吗？
在这个世界，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你爱的人，站在你的面前，怀念着其他的人，甚至还把你当成了那个人。
柯小言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么办，她整个人都有一些呆滞，因为此时此刻的她，仿佛没有任何选择的空间。
他想念沈念初，这是不容置疑的，他把她当成了沈念初，也是事实。
她明明知道，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可是她呢？还是天真的想要尝试着和他在一起，可是最终还是碰壁了啊……
最终，她还是失败了。
顾清词蠕动了一下唇瓣，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柯小言的表情，他想说的话，慢慢停止了……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是不是把对沈念初的怨恨都发泄在了柯小言的身上？
这一刻，顾清词神色复杂了起来，他大脑空白了三秒，随后一直在想该怎么解决此时此刻的处境，可是话刚到了嘴边，就听到柯小言淡淡的开了口，“顾清词……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其实你很清楚，我连个替代品都算不上。”
柯小言说完，后退了一步，甩开了顾清词。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在乎他心里有谁，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她曾经也许还会有波动，可是现在已经没再有波动了。
虽然在乎，可是却也没有曾经那么脆弱了。
因为她知道，对于顾清词来说，沈念初是特别的人，而对于她来说，她对待他的感情，一直都是在单相思。
她也挺自私的，希望顾清词的心里只有她，希望她在他的心里是最特殊的那个。
顾清词抿了抿唇，开口：“不是……你误会我了，柯小言，我不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顾清词，你不用这样……”柯小言扯了扯嘴角，眼底的光有一些暗淡，她深吸了口气，笑着说：“你心里很清楚，你心里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沈念初，你在我面前也用不着这么卑微……”
“该卑微的人，应该是我啊……顾清词，你告诉我实话，你爱我吗？爱吗？”
顾清词身体一顿，目光有几分冷淡，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喜欢你……”
喜欢。
仅仅是喜欢。
可是他知不知道，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
她可以喜欢一个对她好的朋友，但是不会爱上这个朋友，爱可以是喜欢，但喜欢不可以是爱，两者的意义截然不同。
柯小言苦笑了一声，说道：“如果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沈念初，是沈念初问出了这个问题，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说，你爱她，可是……如果是对着我，你就说不出来了，不是吗？”
“顾清词，你还要自我催眠，自我欺骗到什么时候？你让我嫁给你，你真的会开心吗？我们两个人的未来，真的会开心吗？”
“还是你觉得，我们这一生，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只要相敬如宾，平平平稳稳的过完这一生？顾清词……我以前觉得我可以，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我发现，我没有自虐倾向，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跟一个不爱我的人过一辈子，还要跟他生孩子，过一辈子，每天接受着他嘴里念着其他女人的名字。”
“我没有那么大度，我只是一个心眼很小的女人。”
柯小言对上顾清词那双漆黑的眼眸，眼底的泪，不知道怎么就流了下来，“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明明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我还要趁人之危嫁给你。”
“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想要娶我，都是因为你此时此刻的心很乱，可是如果当你反应过来以后，你娶了我，最后后悔的人只会是你。”
顾清词是多么骄傲的人，他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己的这一生留下污点，他做不到……同时，她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做出对自己不利的决定。
顾清词深邃的眸子有几分冷，“柯小言，我没有想过要把你当成谁的替身，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一个，对我来说重要的人，曾经我没有珍惜沈念初，失去了她，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了。”
“有些东西，失去一两次可以，失去的多了，就会心疼……”
柯小言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你没有必要总是活在她的世界里，顾清词，你将来还会有很多适合你的人，你将来也会有自己爱的女孩，而那个女孩，你很清楚，永远都不可能是我。”
顾清词顿了顿，沉下眼眸，薄唇弯了弯，眉眼有几分淡：“柯小言，你真的很聪明……”
“以前我没有发现，可是现在我发现，你远远比我想到，要聪明许多，你知道，我多希望你傻一点，这样我至少可以把你娶回家，然后在后半辈子自我催眠，催眠自己，我把沈念初忘了，爱的人变成了你。”
可是，柯小言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不过也对。
他的这种行为，对她而言特别的不公平。
柯小言苦笑了一声，“顾清词，我累了，我想回家，我可以自己回家，反正你永远都记不住我的家在哪里，何必呢？”
“顾清词，你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将来也会变好的。”
一切都会变好的。
顾清词眯了眯深邃的眸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了其他的人，那个人……是不是傅千叶？”
傅千叶没有出现之前，柯小言不是这个样子的。
至少她会一直装傻，成天围着他团团转，可是现在傅千叶出现以后，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变了，而且这份变化转变的太快，让他有一些措手不及。
柯小言怔了怔，眼神变得有几分恍惚，她摇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用考虑很多东西，不会压抑，不会难过，很轻松很轻松……但是我觉得，那应该是朋友之前的心有灵犀吧。”
“我们两个人都是孤独的，所以共同话题会比较多，更多的是朋友。”
“而且，顾清词，我说过了，我喜欢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