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再给她算个什么诱拐孩童的罪名,她这辈子岂不是完蛋了?
小酒心灰意冷,手里的酒坛子一个没拿稳,就直接松开了。
“唔唔唔!(我的酒!)”。
小酒松开抓着墙院的手,一心想追着酒壶,等保住了酒壶才意识到自己要以脸朝下这个姿势摔下去。
完了,这下容颜不保。
她认命的闭上眸子,想着指不定她这会儿摔得惨点儿,那位宗老会因此同情她几分,说不定也就不会丢了饭碗了。
一股淡淡的清香蔓延鼻尖,与此同时,腰被一双有力的手揽住。
小酒蓦然睁开眸子,她她她……似乎落在了谁的怀里?
一睁开眼,小酒就对上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刀削的剑眉,玉刻的脸庞,还有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竟然引得人望进去就轻易出不来了。
就在小酒沉醉于这张容颜时,一抹微凉从鼻间涌出来,她眸子一群,忙捂住鼻子。
“娘亲娘亲你怎么流血了”。
小酒还试图掩盖,不让旁人发现她的窘迫,却没想到刚沾地就被祁暄坑妈了。
她没脸见人了。
“娘亲娘亲”。
她不开口,祁暄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越发焦急起来。
小酒忙捂住他的嘴,扯了嘴里的帕子堵着鼻子,“小祖宗,你别再喊了”。
祁暄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和小酒的秘密给说了出来,他捂着唇,一脸无辜,小酒也没气对他撒了。
只转头望着祁言卿,“你……祁宗老,你别误会,我……”。
小酒正想同他解释,可话还未说完,手里的帕子却被他抽了去,顿时呆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以及小酒呆滞的表情里,祁言卿拿着手帕一点一点的,动作温柔的,连眼眸里都温柔的旁人想沉溺进去。
平日那般端着的人呐!那是南慕的谪仙呐!
此刻竟然在为一个女人擦鼻血?
且小少主还唤此人为娘亲?
这是什么惊天剧情?
作为此事件的女主角小酒,简直要哭了,她还从没被这样好看的人擦过鼻血阿呸!是从没被这么好看的人温柔对待过。
可是,随即,小酒就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位可是南慕宗老啊!
传说,他风华绝代,一个笑颜就能令天下女子失心,传说他聪慧无双,一手建立了商业帝国,使整个天枢国受益无穷。
可也有传说,他心狠手辣,从不心慈手软,传说,他痛失爱妻,却从未多看旁人半眼。
满心只有亡妻。
所以……
他现下对自己怎么温柔是在想怎么宰了她吗?
小酒心肝颤了颤,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弱弱道:“我……我错了,我不该趴您家墙院”。
却见祁言卿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小酒心脏都差点儿骤停了。
完了完了,传说的怒极反笑,她小命要玩完了。
“我……我就是想埋个酒……真不是有意的”。
小酒试图解释着。
原也没指望眼前的人会因此心软而放过她,却未想,得到的却是他温柔的回应,“想埋哪儿?”。
听着这话,小酒顿时悲从中来,没想到她芳龄正好,就要选自己的身后墓地了。
“随便吧!”她吸了吸鼻子,只遗憾自己还没同桃源村的娘亲说一声。
好歹,她把自己捡回去养了五年,她还没尽孝呢!
“那就浅言居吧”他温声道,将小酒横腰抱了起来,缓缓进了身后的浅言居。
一行看官眨了眨眼,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祁清如轻咳一声,回身道:“诸位,今日府上出了点儿小事,宴席就到这里了,改日,再请诸位来好好叙叙,今日,就都请回吧!”。
众人不情不愿的散了,祁暄转头就要往院子里跑,祁越忙拦下他,“小暄儿乖,你就别进去添乱了”。
“可是娘亲她……”。
祁暄担忧的望着浅言居。
祁越笑了笑,“小暄儿,里面的可是你爹爹,你爹爹怎么会伤害你娘亲呢?好了,他们许久未见,你若想你娘亲能留下来陪你就乖乖的,别去打扰他们”。
祁暄只好点头,“那好吧!我不进去了”。
“乖”祁越安抚好了祁暄,便忙转头望向祁清如,轻声问道:“长姐,你方才可看清楚了?”。
“好像……清楚了”祁清如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是璃浅嫂嫂吗?”。
祁越忙追问。
“好像是”祁清如点头,其实她……也没怎么看清楚,不过,祁言卿那般温柔相待的人,应该不会是别人。
小酒当然不会知道,院外此刻已经聚集了许多了人,等着她以什么样的结果出来。
而她正一脸忐忑的被祁言卿放在院中的软榻上,见他转身,小酒心底一喜,忙悄悄移着身子下来。
朝院口靠近,刚走了两步,祁言卿忽然回过头来,吓得小酒立即顿住身子。
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解,“你站那儿做什么?”。
当然是逃命啊!
这话小酒可不敢说出口,只得讪讪笑道:“随、随便逛逛”。
好在祁言卿也未多疑,直径走到她跟前拉着她走到院子里那颗老树下。
“这儿如何?”。
小酒欲哭无泪,“土质肥沃,果然是好土”。
可是她一点儿都不想做这颗老树下的肥料。
祁言卿轻笑一声,转头拿了铲子就开始在老树前面挖起土来了。
小酒吸了吸鼻子,回头悄悄瞥了眼身后的院子门,看着没怎么合拢,她心底盘算着这样闯出去能有几分活路。
看着……似乎没什么胜算,可不跑好像更没胜算。
小酒眸子一闭,决心一下,只能赌一赌了,可转身刚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能摸到门把了。
忽然衣袖被人抓住,她僵了僵,缓缓回头,就对上祁言卿的目光。
她想着,这下完了,坑挖好了,她该入土了。
却见祁言卿从她怀里拿出那坛子酒,埋进刚挖的坑里,而后转头瞥她一眼,“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啊!”。
“原来……是埋酒啊!”她呐呐道,还没缓过神来。
祁言卿轻笑一声,“不然呢?你以为是埋什么?”。
小酒一愣,讪讪笑道:“我……我当然是以为埋酒”。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他抱在怀里,紧紧的,都差点儿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