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璃浅望着她掌心那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未开口,女子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
“你不愿试?那算了,人,你领回去吧!”。
“等等……”就在女子刚要收回手时,夙璃浅忽然开口,“我试,但……你如何保证,你一定可以救好他?”。
女子嗤笑了声,眼眸里掠过一抹倨傲,“这世间就没有我解不了的毒、治不好的病,小姑娘,你若不信,大可瞧瞧我手里这颗药,若你能说出这药里的成分,我便不用你试药也救他,如何?”。
夙璃浅拿着那粒药丸,左闻右嗅,好一会儿,她才停下动作,女子好奇问道:“如何?可辨出来了,是哪几味药?”。
“此药香气清雅,我只能猜出其中两味该是合欢、茯苓”都没有分辨出来这里面究竟用了哪几味药。
闻言,女子有些惊讶的望着夙璃浅,“我的药从来无人能够猜得出其成分,你猜出了两味,算是不错了,可还要继续?”。
夙璃浅摇摇头,“猜得两味已经是侥幸了,这药我试”夙璃浅转头望了眼祁言卿,
“劳烦姐姐,替我照顾好他,若……若有什么万一,就说……就说我是为他死的,让他千万记住我,不许再另觅良缘,更不许给小暄儿找后娘,不然,不然……不然我就化作厉鬼天天缠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女子一愣,嗤笑一声,“你这个丫头真真是自私”。
“我就是自私!”夙璃浅吸了吸鼻子,“我都为他死了,不过是要他一颗心,也不算过分啊!总之,你替我把我这话带到就是了”。
说完,夙璃浅把药丸扔嘴里,咽下之后,又忽然急忙开口,“你告诉他,若是遇见个女子温柔善良,比我还漂亮,又待小暄儿如亲子,我……我就不怪他”。
夙璃浅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要自私就自私到底啊!怎么到了最后,还是舍不得他一个人孤独终老呢?
意识最后消失的时候,夙璃浅想象了一下祁言卿怀里躺着别的女子,肩头坐着小暄儿,像极了一家人的模样。
她还是有些后悔了,只是不知还没有机会重新选择啊?
“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我都不忍心了”女子望着倒在地上的夙璃浅摇摇头,又瞥了眼池子里的祁言卿,顿时皱了皱眉,撸起袖子,
“又得干活了,老头子,这是你徒弟的事儿,你可得补偿我!”。
……
南慕城,醉仙居!
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小酒,你又来替你娘送酒了?”掌柜望着门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女子,脸上的笑容顿时亲切和蔼起来。
“是啊!”被称作小酒的姑娘点点头,朝店里瞅了一眼,笑道:“掌柜,你这生意可真好!”。
“那还不是多谢你这个丫头给我出的主意”掌柜笑了笑,又招呼几个小厮,“还不快去搬酒?”。
“小酒,你进来吃点儿点心,搬酒就让那些个大男人去”。
小酒点头,“多谢掌柜,不过,我就不坐了,好不容易来进趟城,我想去逛逛,掌柜的,您……能不能帮我保密,别告诉我娘啊?”。
“你这丫头,去吧去吧!不过,可不许闯祸啊!”。
“知道了”。
远处传来小酒欢快的声音,掌柜无奈笑了笑,正被走进来的清止瞧见,他疑惑问道:“掌柜今日怎么这般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儿?”。
掌柜一抬头,看见来人,忙恭敬道:“清止公子来了,倒不是什么事儿,就是一个丫头,怪机灵的,就多说了两句,公子来可是宗老有何吩咐?”。
清止没再多问,想起自己的目的,开口道:“我是来取酒的,上次那个酒,宗老似乎很是喜欢”。
闻言,掌柜忙起身,领着他从后堂进去,“公子随我来,公子来得巧,那送酒的姑娘就是前脚才走呢!宗老若是喜欢,公子就多带些去吧!”。
“姑娘?”清止转了转眸子,“这酒是那姑娘酿的?”。
“可不是嘛!”掌柜点头,眼底隐隐流露出几分激动,“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会酿酒的姑娘,只是可惜,那姑娘不愿将秘方告知”。
清止笑了笑,眸子微转,“这是人家吃饭的家伙自然不愿告诉你,掌柜的,那姑娘性情如何?”。
“性情倒是极好,很是讨人喜欢”。
“那……她可有婚配?”。
“噗……”掌柜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瞪大了眸子望着清止,“公子啊!我记得你是已经成亲了啊!”。
清止抹了抹一脸的口水,“你瞎想什么呢?我是为我家宗老”。
掌柜忙拿帕子替他擦着水,清止避开他,“行行行,我自己来,你离我远着些就行”。
掌柜尴尬的笑了笑,“公子方才说,是为宗老?可是宗老这些年来根本不近女色……”。
“那不叫不近女色”清止纠正道:“宗老心里一直没忘记夫人,当年为了救宗老,夫人不惜放弃生命,南慕一族都感念她的恩得,但,此事已经过去五年了,连小少主都到了懂事的年纪”。
“就算是为了小少主,咱们也得给宗老再寻个知心人”。
“公子的意思是……”掌柜忍不住问道。
“方才那个姑娘酿的酒宗老很喜欢,这么些年,宗老还是头一次喜欢一样东西”。
清止微微思索了一番,“这样吧!先告诉那姑娘,就说祁府重金聘请她前去府中为酿酒师”。
“好,一会儿那姑娘回来了,我便告诉她”。
两人商定好,正在街市上逛得正开心的小酒对这一切却是丝毫都不知情。
“呀!”小酒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我怎么忘了时间,完了完了,这下回去娘亲大人又得扒了我的皮了”。
小酒忙小跑着回醉仙居。
街市中,一辆华贵的马车上,一双修长的手掀开车帘,正从醉仙居经过。
“停”。
马车里,忽然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
“爹爹”祁暄趴在窗口,望着对面铺子,忽然回身,指着铺子道:“那个姐姐真好看,能抓回去给暄儿当娘亲吗?”。
马车里的男人目不斜视,端着茶盏淡淡道:“不能”。
“为什么?”祁暄撇了撇嘴,不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