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祁言卿微微抿唇,抬眸望着他,眸中神色不定,似带着几分狐狸般的狡黠。
不过,千逸辰并未注意,他转着眼眸,心底也正美着,想当初在炼狱,祁言卿可是对他置之不理的。
而如今,为了让他答应与他同盟,都不惜用毒来威胁了,可见他东岩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美滋滋的想完自我价值,千逸辰才开口道:“第一,我要千家族人身上的剧毒都被彻底解了”。
“我答应你”。祁言卿勾起唇角,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笑意。
千逸辰笑了笑,继续伸出第二个手指来,说道:“第二,我想知道你祁家的实力,还有只要你想,明哲保身也未尝不可……你为何一定要选择这样冒险的方式?”。
祁言卿眸子微微一凝,眼底瞬间多了几分冷意,“即便能明哲保身,又能保住几日?他对南慕的觊觎早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至于你们三城又怎么可能不淌进这趟浑水?”。
想到之前,他与夙璃浅分离的种种都是因为落锦城的皇室,祁言卿身上的冷意便不自觉的散发了出来。
千逸辰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腕,忙开口道:“得得得,就算你说的有理”。
祁言卿收了身上的气势,又恢复了方才淡然的模样,“之前我便让人把举报你们的那三个门客请到了南慕,可惜他们还未来得及交代什么,就被灭了口”。
闻言,花颜易蹙起眉头,疑惑开口,“千里迢迢赶到南慕灭口,这凶手也太着急了些”。
千逸辰眯了眯眸子,想到那位的行事方式,“或许不是他们太急,而是有其他原因让他们……”。
祁言卿也忽然反应了过来,“他们身上极有可能有诬陷你们的证据,我这就让人赶回三城这三个门客家中”。
祁言卿与千逸辰三人商议一番,又忙赶回了南慕,而他派去的影士在三城门客家中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事情到了这儿算是断了线索,等他回到了府中,清池立刻迎上来说了昨夜的事。
他目光一顿,又疾步赶到院子。
夙璃浅正在听到脚步声一回头,瞧见祁言卿,她唇角便扬了起来,揉声询问道:“如何了?”。
祁言卿微微点头,“办妥了,你这边一切可算顺利?”。
“尚可吧!”她皱了皱眉,有些疑惑道:“不过……龙景辞算不上好,他昨日受了重伤,话都未说清楚,就又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再说吧!”祁言卿眯了眯眸子,语气带了几分低沉,“或许,等他醒来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龙景辞的出现实在太过巧合,又莫名受了那么重的伤,与那三名死去的门客定然有什么联系。
一连赶了几趟路,祁言卿满身疲惫,他揉了揉眉心,在院子里摆好的软榻上眯了会儿。
夙璃浅坐在他身旁,望着他的脸,竟然也忽然生出几分困意,她懒懒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腿上,就睡着了。
两人醒时,太阳已经下了西山,余晖洒落在两人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了层淡淡的光晕。
这情景美好的让人不忍打扰,清池默默咽下口中正欲说出口的话,退到一旁。
不过祁言卿睡得浅,清池一进来,他便醒了过来,他小心搬着夙璃浅的身子,再悄然起身,又拿了外衫披在她身上。
才朝清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再说,两人刚走到门口,夙璃浅就醒了。
她揉着眸子,还有些睡意惺忪,“是龙景辞醒了么?”。
清池忙转头恭敬道:“少夫人,正是,六殿下他说……要见您和少主”。
夙璃浅眸子一凝,似想到什么,转眸与祁言卿相视一眼,两人赶忙迈着步子去瞧刚醒来的龙景辞。
他还躺在榻上无法下榻,眸子望着进来的夙璃浅两人,似有话要说。
夙璃浅先替他把了脉,才叹了口气,开口道:“你身上的肋骨尽断,我昨日勉强替你接好了,你好好躺着,日后虽不能习武了,不过行走自如是没问题的”。
“多谢”他张口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口中吐出这两个字。
夙璃浅瞥了他一眼,“谢就不必了,我是看在清如姐姐的份上”。
夙璃浅话落,龙景辞才想起来昨夜的事儿,他忙挣扎着想起身,夙璃浅眉头一皱,立刻一针下去,他就无力的倒了回去,眸子紧紧望着夙璃浅,满是不明所以。
夙璃浅没好气道:“我好不容易才帮你接好骨头,你再乱蹿散了,成了半身不遂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龙景辞这才安静了下来,他望着夙璃浅,虚弱的询问道:“清……清如,怎么样了?”。
夙璃浅嗤笑了声,“呦!您这是……终于想起她是谁了?想送关怀?”。
祁言卿抿着唇,冷声道:“你不配提她”。
龙景辞扯唇笑了笑,眼眸里露出几分自嘲,“是,我不配……昨夜麻烦他了”。
夙璃浅眸子一转,嗤笑一声,“既然知道麻烦就别找他啊?她一个怀有身孕的妇道人家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龙景辞抿着唇未语,半晌才道:“我会尽快离开的”。
“离开?”夙璃浅冷笑了声,“你想的到美,我府中客人遭遇惨杀,你却莫名身受重伤出现在这儿,如今倒是想脱开一切干系离开了?”。
他转过头来望着夙璃浅道:“那三人不是我杀的”。
夙璃浅愣了愣,探究的瞧了他几眼,半信半疑,“当真不是你杀的?那你身上这伤又是怎么来的?又为何会出现在祁府?”。
“信不信由你”他偏过头望着帐幔里侧,微微闭上了眸子并不打算解释。
夙璃浅差点儿就没忍住暴脾气把他骨头重新拆了,还是祁言卿按住了她肩膀,她才压下心底的恼怒。
“那六殿下就好好躺着,早日痊愈!”。
两人出了屋门,夙璃浅就忍不住回头盯着屋子,纠结的皱着眉头道:“要不我再给他下点儿毒?毒得他死去活来,兴许就说了”。
祁言卿抽了抽嘴角,揉了揉她墨发,“别冲动”。
清池默了默,也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少夫人三思,里面那人可是六殿下”。
夙璃浅瞥了瞥嘴,“什么破六殿下……毒也不能用,刑也不能用,还得让人伺候他供他吃喝,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