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更不会让祁言卿知道你在这儿”
说完,他就收拾碗筷,转头要走,夙璃浅忙拦住他,试图用万能的思想沟通改变他的主意,
“宁负,他是你姐夫,我是你长姐,我与他见面天经地义,你没有权利阻拦啊对不对?”
宁负只瞥了眼她抓住他袖子的手,淡淡开口,“你累了,回去歇着吧!”
“我不!”夙璃浅的耐性早就耗没了,再加上宁负又是油盐不进,不论她试探还是直接问,他都不肯透露一丢丢信息给她。
她转了转眸子,直接挥手打碎他手里的碗筷,指着他怒道:“我告诉你宁负,你必须放我走,否则,我拆了你这竹屋”
宁负仍旧不温不火,望了望地上的碗筷,“你若摔不够,屋子里还有,至于竹屋原本就是我为你盖的,你拆了也无妨,只是今夜”
他顿了顿,抬头望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才又道:“要受冻了”
“我……!!”夙璃浅望着宁负离开,气得一张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这厮当真是软硬不吃啊!
夙璃浅闭着眸子深呼一口气,嘴里劝着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不过就是个小屁孩,不就是个破竹林么?就不信姑奶奶我还真闯不出去了”
说着,夙璃浅就朝院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瞧见去而复返的宁负。
夙璃浅忙又转身,随手拿了个花盆往地上摔,嘴里絮絮叨叨,“敢关你姑奶奶,姑奶奶就让你彩礼钱都败光!”
宁负:“……”
“呦!”夙璃浅拍拍手上的灰,转头望着他道:“这是要出去了?”
“嗯,有些事儿要办”他微微点头,又瞥了眼夙璃浅。
夙璃浅笑了笑,望着地上的这盆花,“我记得这是瓣莲兰花,珍贵无比,其价值更是一株就要上千两,不过可惜了,方才我手滑,给打碎了”
夙璃浅转了转眸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十分真诚的劝道:“你看,我手脚不灵光,在这儿迟早得把你苦心积攒的彩礼给败光了”
宁负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朝夙璃浅道:“言之有理,不过”
“不过……?”夙璃浅眨着期盼的眸子望着他,搓着手等着他找个台阶放了自己。
未料宁负却是笑了笑,神色温润如常,“我方才说了,这些原就是给你准备的,所以摔了也无碍,我再备就是”
“不是……”夙璃浅脑子有些混乱了,指着地上的花盆又强调了一边,“你看清楚,我摔的是瓣莲兰花,一株可要上千两银子!”
宁负愣了愣,有些诧异,“原来这叫瓣莲兰花,我还以为它就是普通的野花呢!你喜欢我明日还给你摘就是了,
不过,你摔这些东西的时候要切记莫要伤了手,还有,我兴许得过两日才回来,你若这么拆了这竹屋就记得到那边厨房避避,省的雨下了被淋病了”
细细叮嘱完,宁负才离开,夙璃浅就呆呆的望着他的身影,直到人消失了,她还一脸懵。
低头望着地上被摔烂了的瓣莲兰花,猜测道:“这是……普通野花?”
她打了个激灵,抚了抚胳膊,直摇头道:“这孩子怕不是被我气傻了?”
不过,宁负离开了,还得过几日才回来,这倒方便她想法子离开这儿了,她转了转眸子,视线停在院外那一排排如禁军般笔直又茂密的竹林……
而此刻,还在寻找夙璃浅的祁言卿也击破了眼前的又一层大阵。
他虚弱的靠在一旁,指尖上的血迹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他微闭着眸子歇息了会儿,又站了起来。
若身旁有人,便会发现,他身上的伤势奇异般的愈合了,脸上的精神比原先还要好些。
祁言卿停了步伐,锐利的眸子朝一个方向微微扫了一眼,才淡声开口:“出来吧!”
“原来这就是幻山血脉觉醒之后的能力”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随即,清风浮动,林中一阵飒飒声响,就见一道身影直朝祁言卿袭来。
只转瞬,空中就见两道残影,气立相撞,招式快到肉眼几乎看不清。
好一会儿,祁言卿才落地,紧接着,另一道身影也着了地,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便忽然觉得脖子上一阵冰凉。
他抬眼望去,长剑正抵着他脖颈,顺着剑望向祁言卿,他轻笑了声,
“你都知道了”
祁言卿冷冷望着他,手里的长剑微微一动,划破了皮肉,“她在哪儿?”
宁负抬手抹了脖子上的血迹,他笑了笑,“你若杀了我,她会恨你的”
“你现在困住她,她更会恨你”
“你懂什么?我是在保护她!”宁负低声说道,视线停在自身的绣纹青衫上,又喃声开口,“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绝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的”
“呵”祁言卿冷笑一声,淡淡倪了他一眼,“你将她困住,让她与世隔绝,害她骨肉分离,可曾问过她的意愿?你口中的保护当真是她欢喜的吗?”
“那不重要,重要是”宁负固执己见,也不在意脖颈上的伤,他定定望着祁言卿,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他们伤害不到她,你——也伤害不到”
话音刚落,他便忽然出手,一掌击得祁言卿退了两步,他便趁机一跃而逃了。
祁言卿微微蹙着眉头,低头望着手心,身后传来千逸辰气喘吁吁的声音,
“祁……祁少主,方才那人可是宁负?”
祁言卿回神,淡淡瞥了他一眼,他腹中的伤已经包扎过了,脸色看着也好了许多,东岩珍宝无数,其中灵丹妙药自然也不少,纵使他方才受了伤,此刻可以行走自如也不奇怪。
祁言卿收回目光,淡淡道:“你不是瞧见了,问我做什么?”
“这……”千逸辰一噎,也只能自己拆自己的台,“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人应付不过来吗?这才跟在你后边,以防发生方才那样的事”
“是么?”祁言卿扫了他一眼,淡声问道。
千逸辰心虚的移开的目光,“当然!不过……”他顿了顿,又忍不住打量着祁言卿,“祁少主才破了个大阵,居然还能将宁负伤着,啧啧啧!”
他连声惊奇,望着祁言卿的脸道:“你这脸色也像是破阵受到反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