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的意思是……”清池愣了愣,压底了声音,“您是说落锦里的那位……”
“那人心思深不可测,这些年对我们四城的存在耿耿于怀,早就有心除之,而另外三城的势力都已经被他逐渐削弱不少,怕是如今轮到我们南慕了”
清池恍然大悟,“若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那……他,他是想借少夫人上少主您乱了阵脚,再暗中派人前往南慕,难怪、难怪今日之行我们如此顺利,可……可他费尽心机,少夫人毫发未伤,宗老也还是好好的,那位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祁言卿眸子暗闪,轻笑一声,“等回了府就知道了”
清池点头,又忽然想到什么,又忍不住说道:“不对,少主,那位如此心思缜密,他教出来的太子当真如咱们看到的那样无用吗?”
可……
龙景琰对夙璃浅的那般又不像是假的,落锦城那对父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聪慧如清池,也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事实真相了。
祁言卿笑了笑,瞥了眼一张脸都要揪成一块了的清池,“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不会是无用之人,若龙景琰真那般无用,就不会这么多年还没有被废了,他们既然喜欢带着面具,我们就等着他们自己揭开便是”
祁言卿掀开车帘子,瞥了眼不远处的马车,算算时间,夙凌轩也该出来了,
“长姐那边如何?”放了帘子,却是随口转了话题。
清池也没再揪着方才的疑惑,立即恭敬道:“属下劝过了,大小姐还是不愿随我们回南慕”
祁言卿闭上了眸子轻叹一声,“让人继续找龙景辞的下落吧!”
“是”清池应声,抬头就见祁言卿已经朝那辆马车走去,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由内从心散发出来的笑容。
恐怕这世上,也有少夫人,才能让自家少主即使穿喉三尺,受尽蚀骨痛楚,也仍能露出这般欢喜纯粹的笑容。
夙璃浅的坐在马车里沉默了半晌,外边传来熟悉的步伐声,她也未像以往欢喜迎上,只静静坐着,脸上的神色让人辩不清喜怒。
夙凌轩轻咳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块玉哨放在夙璃浅身旁,“我就先走了,总之,你若什么时候想出气了,可吹动这玉哨,我自会寻来,任由你处置”
说完,他便起身,还未下马车,身后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响,玉哨滚到他脚边,碎成了两半。
他默了默,又开口道:“等你冷静些了,我会再来的”
他叹了口气,掀开帘子,就对上了祁言卿的目光,他闪了闪眸子,加快了步伐离开。
祁言卿扫了眼地上的碎玉,未言,上了马车在她身旁坐下,夙璃浅的脑袋便靠了过来。
他伸手揽住她,柔声道:“累了?”
夙璃浅摇摇头,他便没再问,让她安安静静的靠着,未多时,却忽然发觉自己的肩膀被染湿了一大片。
祁言卿神色立刻变了,捧着她的脸,担忧问道:“发生了何事?”
夙璃浅摇摇头,祁言卿眸子一闪,立即就起身,“我去问夙凌轩”
夙璃浅忙拉住他,咬了咬唇,抬头望着他,一双盈盈水眸满是自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被夙旭一剑刺穿了心脏?”
祁言卿笑了笑,抬手敲了敲她脑袋,“瞎说什么?我若是被刺穿了心脏,那现在站在你眼前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