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也未听到任何动静,她悄悄抬头,马车里哪还有祁言卿的人影啊!
她将好不容易保住的玉佩继续揣进怀里,又瞥到小桌子上的银针,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
“他……应该发现了吧?这是什么态度?……不予追究?还是……打算秋后算账?”
夙璃浅打了个哆嗦,越发觉得祁言卿这人看似是座完美的寒潭,什么都不计较,不放在眼里,实则……心底藏着数不清的坏主意,没事儿朝你扔一个,你还一个劲儿的捡了当糖吃。
此刻,被夙璃浅定义为焉坏焉坏的祁言卿正在小屋里端端正正坐着,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旧木桌。
而他面前,跪着的正是清池清止二人,两人俯身,额头抵着地面,屏息等着上首的人发话。
祁言卿将茶盏放在桌上,一道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响起,跪着两人呼吸明显更加轻了几分。
“少主,此事与清止无关,是属下疏忽了,没能保护好裕神医,属下……愿意领罚”
见清池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清止也忍不住开口道:“少主,清池是为了救我,若要怪,就怪我吧!属下也愿意领罚”
祁言卿淡淡瞥了两人一眼,“裕神医如何了?”
“已经醒了,只是……他被吓坏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帮我们了”
祁言卿点头,平静的挥手让他们退下,清池清止两人一愣,眼底是同样的疑惑。
“少主,那……还要找神医吗?”清止忍不住问道。
在此之前,他们二人一直暗中寻找神医,可每当中间出了差错,或者找到的神医也束手无策时,
祁言卿都会发怒,或者罚他们一顿,但今日着实异常。
“不必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两人悄悄抬头,却见上首的祁言卿盯着手中的茶盏,嘴角无意识的勾起。
两人同时抖了抖身上的冷汗,一步也不敢停留了。
清池清止二人退下没多久,祁清如才进来,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坐在一旁,面带柔和的笑容望着祁言卿。
“长姐来是有何事?”纵然被她盯着瞧了半晌,祁言卿的面容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祁清如泄了气,只好开口笑道:“这夙妹妹几日不见倒是像换了个人”
“解了毒而已”祁言卿脑海浮现那张容颜,便是初次见面,她脸上有那印记,也是盖不住她的魅力的,
“她本该就是这个样子”
低声溢出口的话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柔软。
祁清如怔了怔,而后笑道:“她是个好姑娘”
“不过,言卿,惜儿你打算如何?”说起千若惜,祁清如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那性子也实在太过娇纵了,可毕竟是从小当作妹妹看待的,祁清如也狠不下心来斥责她。
她对祁言卿的心思,还是该祁言卿自己出面。
“千若惜?”祁言卿却是凝眉想了会儿才想起祁清如说的人是谁,“她与我何干?”
“……”祁清如看着自己的傻弟弟一脸疑惑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白担心了。
就他这性子,千若惜若是接触了也撑不了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