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娇媚的夙璃浅都听不下去了,她不吭声,这阮珍儿还真当她是死的啊?
夙璃浅不睁眼还好,一睁眼,瞧见的却是阮珍儿那双恨不得拉着祁言卿诉说衷肠的深情神色。
还有那只想趁机抚摸祁言卿俊脸的白骨爪!
正要触碰到祁言卿脸颊时,夙璃浅忽然伸了个懒腰,手“不经意”的一推,耳边便传来一声惨叫。
她懒懒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开口嘟囔了句,“好吵”
“夙璃浅!”阮珍儿扶着东倒西歪的发髻起身,一张原本打扮得精致的妆容也变得灰头土脸。
她摔倒的地方正巧铺满了花草,因此起身时,脸上还沾了几根草。
“你欺人太甚!”她指着夙璃浅气的脸发绿。
而此地离宴厅只有几步之遥,阮珍儿那般歇斯底里的尖叫自然是人人都听见了。
以阮家为首的族老立即起身望向院中,却见躺在祁言卿怀里的夙璃浅眨了眨眸子,一脸无辜的望着阮珍儿讶异道:
“咦?阮小姐?我才睡一会儿,阮小姐怎么就换了副妆容了?这……是南慕近日时兴的妆容吗?果然好生独特呢!”。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阮珍儿这些年的教养都被她气的丢到天边去了,直指着她怒道:“你……你竟然如此羞辱于我?”
一旁的阿南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瞧瞧瞥了眼祁言卿,见他神色还算平静,心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少主定然会护着夙小姐的!
夙璃浅拍了拍祁言卿,示意他放自己下来,而后朝阮珍儿露出几分歉意,
“阮小姐可是误会我了,我并非出言羞辱过阮小姐啊!不知阮小姐何出此言呢?”
“你!你方才故意将我袭击在地,又言语嘲笑,不是羞辱是什么?”
阮珍儿还想忍着在祁言卿面前不发作,但一想到是夙璃浅让她在祁言卿面前出丑,尤其她还是抢了祁言卿的那个女人,她便咽不下这口气。
夙璃浅眨了眨眼,却是满脸无辜,
“这阮小姐可是误会我了,我方才一直在言卿怀里睡着了,阮小姐却是清醒的,又不可能也挤到言卿怀里来,我怎么可能伤到阮小姐呢?”
“你!”难道她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她方才故意贴近祁言卿?
这让旁人如何想她?
好个夙璃浅,便是算准了这点儿,才故意伤她,好叫她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够了!”
阮珍儿自是不肯罢休,她还想说什么,却传来一道淡淡的带着几分威压的声音。
夙璃浅微微抬眸,望向祁宗主身后那群族老中的一个穿着暗黑长袍,两鬓银白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人微微扫过夙璃浅的脸上,淡声吩咐身旁的侍女,“还不快扶小姐下去换身衣裙,在客人面前怎能如此失礼?”
这个“客人”自然是指夙璃浅,说罢,他朝夙璃浅淡淡笑道:“今日是宗老为少主接风洗尘的宴席,珍儿如此,让夙小姐看笑话了”
夙璃浅忍不住扬了扬唇,眸子淡淡睨着身旁的祁言卿。
这位阮族老着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过几句话,就将夙璃浅推至客人的身份。
而阮珍儿连换衣裙这等私密之事也不需等祁宗老开口,就直接让自己的侍女扶着过去。
话里话外,无不彰显他阮珍儿才是祁家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