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安慰人,若是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还有……你与六殿下……”
夙璃浅顿了顿,提到龙景辞,她忽然想起祁言卿曾和她说过,此人心思缜密,眸底暗藏野心,不可深交也。
不知他如今与花颜易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想着,耳边又传来花颜易温柔的声音,“我与六殿下并无任何交易,你……可是在担心我?”
夙璃浅一转头,就瞧见他那双眸子,她吸了吸鼻子,暗道一声,又来了,脸上却露着温柔的笑意,
“我们是朋友啊!我自然担心你,你如今成了这西凛的主人,看来日后,我当真是可以凭着这玉牌随意寻个人,那人便会恭恭敬敬的将我带来见你了”
原只是为了缓解这尴尬的局面,怎料花颜易却是神色认真的望着他道:
“我也是这般想的”
夙璃浅一怔,未敢深究他话中深意,匆忙告了别,离开了花府。
只是,这样一来,她原本的计划就落了空,如今也不知除了花宗老之外,还有谁知晓当年的事了。
看来,她还得抽空去一趟花府啊!
夙璃浅有些头疼,她怕又遇见花颜易,从前她只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其实重情重义,便忍不住逗他开心。
却未曾想到,他对她却似乎有了别的情愫。
又想到此刻远在南慕的祁言卿,如今他是忘了她了,可南慕,她还是想走一趟。
不为其他,就是祁言卿曾说过南慕花开不败,四季如春,盼她来年去走一遭。
只是不知,到时,他可会依言亲自相迎?
百般愁绪,终是天明。
祁言卿走后,夙璃浅寻了一处有南慕梨花酿的客栈住下,一边探寻当年之事,一边向掌柜的讨口酒喝。
起初,掌柜说什么也不卖,说是自己从家乡带来的酒,思乡时才喝上一杯,后来还是抵不住夙璃浅的纠缠,也就分了几盅给她。
酒易上瘾,不过这三两个月,夙璃浅已经彻底成了个小酒鬼,不过酒量倒是练大了许多。
这日正一边喝着酒,一边望着阁楼下,小姑娘唱得凄惨小曲儿。
兴致勃勃,忽的掌柜轻声唤了她,夙璃浅以为又是分酒她喝,一脸欢喜的凑上去问道:
“掌柜,今日的是什么好酒?”
掌柜的笑了笑,顺手拿了封信笺给她,“今儿可没酒了,这是方才一位小哥托我转交给你的”
“多谢掌柜”夙璃浅拆了信,就坐在柜台旁看了起来。
掌柜瞅了她一眼,一边打着算盘,一边朝她笑道:“可是家书?家人催你回去了吧?我说你个小姑娘啊学什么不好,偏要学喝酒”
夙璃浅眸子微闪,良久才合了信,收进怀里,冲掌柜笑笑,“不是家书,不过……的确要回家了”
翌日,夙璃浅就快马加鞭,赶回北邑,那封信的确不是家书,而是花颜易交给她的。
是花宗老的亲笔信,信中,他将当年,他知晓的事儿事无巨细的写了清楚。
而此刻,夙旭尚在落锦城,与南慕宗老一齐站在大殿上。
四大家族一同来的落锦城,而此刻只剩下他二人还安然站在大殿,下一个又不知是谁了!
心底的忐忑惶恐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