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脉不是与旁人不同吗?你从前也浑身冰冷来着,可是你要醒过来啊!”
她伸手描绘着他的眉眼,她是彻底没法子了,除了守着祁言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祁言卿……”她轻声唤着他,看着他的容颜,她想,起初,她就是被这张脸迷惑的,瞧见了他,他便觉得旁人都入不了眼,而对于他,她总想靠近,再靠近……
夙璃浅俯身,唇轻轻落在他嘴角,刚要退开,眸子忽然一顿,她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
忙搭上他的脉搏,凝神感受着,他的脉搏还在跳动,虽然很微弱,可是夙璃浅感受得很清晰。
她傻傻笑了笑,生怕是幻觉,又反反复复把了几次脉,“活着……还活着……”
她转头,四处搜寻着其他人的身影,阁楼上的清止发现她的异常,忙出来,瞥了眼阁楼外的两人,朝密室赶去。
花颜易两人见他神色匆匆,也忙跟过去,几人一进密室,便见榻上的祁言卿已经被褪了上衣,身上插满了银针,而一旁的夙璃浅手里还拿着银针。
她瞥了眼清止,递了张方子给他,淡声道:“这上面的药材,一样都不能少”
清止愣了愣,忙道:“属下这就去办”
“璃浅姐姐……妩辞哥哥他……他没死?”祁越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不会死!”夙璃浅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许是才做了亏心事,祁越有些心虚,不敢对上她的目光。
“那……璃浅姐姐,可需要我们帮忙?”
“烧水,等清止取了药材,按我说的做,要熬两个时辰”
说完,夙璃浅又转了身继续忙活手里的事儿。
清止办事儿很快,尽管夙璃浅写的那些药材都不太好寻,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不到半个时辰就都集齐了。
祁越添着火,忍不住瞥了眼一旁的花颜易,“你说……妩辞会好起来吗?”
她有些担心,她从未见过有人身中数十箭,箭刃带剧毒,却还能继续活着的。
“会吧!”花颜易望着窗外,已经到了深秋,窗外的枫叶纷纷扬扬的落下来,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张明媚的笑脸。
也不知为何,他莫名的相信她。
她说祁言卿不会死,那便真的不会死。
祁越笑了笑,蹭到他身旁,随口询问:“我妩辞哥哥好起来了,你心底舒坦吗?”
“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不舒坦?”花颜易有些不明所以,又觉得祁越似乎有些奇怪。
似乎一直在旁敲侧击,莫非她以为他是花家的卧底不成?
想到这儿,花颜易忍不住笑了笑,而这笑容在祁越看来便充满了苦涩。
他心底果然是有夙璃浅的。
夙璃浅最擅长用药浴与针灸与人解毒治伤,她精心调制出来药浴的效果如何她心底清楚。
只是,等将祁言卿从浴桶里扶出来时,她再探向他脉搏,却怔住了。
祁言卿面色红润,脉搏强劲有力,比普通人都要健康。
只除了他还未醒过来之外……
他似乎完全痊愈了,夙璃浅想了想,扒开他衣裳,瞧他的伤口。
却发现已经结痂了,像是旁人养了两三个月的伤势般。
她默然,心底疑惑不解,不过祁言卿好了,这终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