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她摇头笑笑。
花颜易的伤很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最致命的一处是肩胛骨下三寸,那靠近心脏的地方,被利器刺穿。
祁越一见到他的伤口,就忍不住轻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的那个部位也开始疼了起来,好似受伤的是她一样。
从那日之后,花颜易就迷迷糊糊的,反复高烧,祁越没法子,竟然守在路边,拦下路人的马车,才将花颜易带到了医馆。
医馆的大夫看了眼花颜易,竟然摆手不医,只叹声道:“这人伤得着实重,早该没命了,便是死含着一口气不肯咽下也无济于事”
说罢,竟然祁越拉走,准备后事,祁越不肯,将荷包里所有的银子到了出来,又苦苦求他,大夫才勉强点头。
“我可有言在先,若是他死了,可怨不得我”即便如此,大夫还是忍不住开口。
祁越点头,“我知道的,但请大夫尽力而为,我还欠他一些东西,不还了他,我于心难安”
大夫嗤笑了声,只道如今的人越来越奇怪,却也未多问什么。
而接下来的两天里,大夫全力医治他,祁越守在门外,既不敢离开半步,也不敢踏进去半步。
直到大夫笑呵呵的朝她道:“进去吧!这人命大,死不了了”
祁越呆呆的踏了进去,花颜易已经醒了,正坐着擦拭着手里的长剑,脸色还是很惨白,但精神看着不错,都有闲情逸致擦剑了。
祁越盯着他瞧了许久,似乎确定了他真的还活着,她才迈了步子靠近他,一边走着,却一边呜哇的大哭了起来。
哭得稀里哗啦,也不知怎么,竟然抱着他的袖子就开始擦鼻涕了,花颜易不明所以,默默望着她的动作,有些嫌弃的想推开她。
又想到祁越救了她,抬到一半的手又放下了。
等祁越哭够了,看到他那衣衫,顿时有些窘迫,她吸了吸鼻子,默默离他远了些。
“我……我方才就是……吓着了,我没见过死人,我……”
她抽抽搭搭的说着,像又要哭起来。
花颜易有些无奈,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他抬手给她继续擦,想着就废了这只袖子。
祁越却是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袖子脏了”
“……”究竟是谁弄脏的?
花颜易的恢复能力极好,不过两日,他就已经可以下榻自由行走了,只要不碰伤口,也不会觉得疼。
伤一好些,他又按耐不住,想要出门,刚出了医馆,祁越又跟了过来,“你要去哪儿?”
她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望着他,好似随时都要哭出来。
这几日接触下来,花颜易对祁越是彻底没法子了,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会像祁越那么爱哭。
只要不顺她的意,她便哭给他看,而偏偏,他须的顾及着她的救命之恩,只能耐着性子哄着。
花颜易忍不住想,这世上是不是只有夙璃浅那一个女子,是让人一见便心神愉悦的?
“你发什么呆呢?我问你去哪儿?”
耳边传来娇俏的声音,拉回了花颜易的心神,他低头便瞧见祁越摇着他的手腕,娇眸睨着他灿笑道:
“你可是想去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