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琛表情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力的点点头,“如果能抓到那个畜生。”
把小孩送到学校,跟着何琛来到别墅区,漂亮的独栋别墅整齐的排列着,翠绿的行道树在阳光下肆意舒展。
窗帘紧闭的房间里,何婉婷正蜷缩在床上沉沉的睡着,轻轻拧着眉毛,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何琛看见心疼不已,放缓脚步悄声靠近,伸手抚上何婉婷的头发,平常柔顺的棕黄色卷发现在像秋天的杂草一样乱糟糟的互相纠缠。
抛去厚重的妆容,何婉婷这一刻才真正像一个恬静美好的少女,除了她微微红肿的眼睛和下面淡淡的青色。
萧逸还是第一次在何琛脸上看到这种温柔到极致的表情,也不好意思多说话,只是站在何琛身后看着。
虽然他加上刚穿过来那会只和何琛见过两次面,但这并不影响萧逸感叹何琛的至极温柔和一闪而过的脆弱。
“唔......”,被头发上细微的动作弄醒,何婉婷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皮,视线还有点模糊,眨眨眼睛揉了揉,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影。
他的亲哥哥还是永远端着那张丝毫不变的笑脸温柔的看着自己,即使那里面装满她看不到的悲伤。
何婉婷把头往他斜后方一扬,萧逸正顶着半边肿的老高的脸站在她哥身后。
萧逸咧开嘴朝她安慰的笑了一下。
何婉婷愣了愣,表情从惊讶逐渐变得扭曲不堪,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指着萧逸大声的质问何琛,“他来做什么?”
何琛急忙讨好的解释道:“婷婷,他说可以抓到那个畜生,只要能证明......”
“够了,闭嘴,现在找他出去,立刻!”,厉声打断,尖锐的嗓音还夹杂着刚刚睡醒的沙哑。
“婷婷......”,何琛开口,还想让萧逸留下来帮他,“你特么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人被弓虽.女干了吗,滚出去!滚!”
何婉婷不顾形象的辱骂何琛,声音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锐声尖叫的猫。
“无所谓!弓虽女干就弓虽女干吧,我不管了!”
“婷婷你别......”
看着何琛手足无措的笨拙又小心翼翼的安抚何婉婷,萧逸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他一把抓住何琛的小臂,把他半拉半拽的拖出房间,在他们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房间里声嘶力竭的一声悲鸣,随即是何婉婷哑然失声的痛哭。
“婷婷,婷婷。”
何琛听着何婉婷的声音,一下跌坐在地捂着头也呜了一声哭出声。
萧逸头痛的看着何琛抱头痛哭的样子,可怜惋惜之际,只能无奈的蹲下身,在他背上轻轻拍打。
看着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放声大哭,实在不是一个多好的经历。
“萧逸。”,何琛把脸埋在大腿中间,沉闷的开口,声音变了调,“我和婷婷算是‘相依为命’长大的。”
何琛闷声讲述着她们兄妹的事:“小时候父母忙,一直没时间照顾我们两个,他们唯一的照顾可能就是每月卡里多出的一笔钱。”
“我和婷婷一直都很独立,能自己做到的事绝不求助别人,包括我们彼此。”
“我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请求,即使是当初拉你卖货的时候,因为她,我也可以选择忘了有你这么个人。”
萧逸挑挑眉,难怪那时候他没来找麻烦,原来还得多谢何婉婷。
何琛:“这次这个事,我一定得查出来,我要亲手弄死那个畜生,我特么打不死他我就不是人。”
萧逸听着何琛的陈述,垂下眼睑轻轻抿紧嘴唇,“可是没法查监控。”
“可以......”,何琛苦恼无助的开口,仿佛是在平淡的叙述某件事,“海哥可以,他局子里认识人。”
何琛充满希翼的抓住了萧逸的手腕,“我去求求他应该就可以吧?是不是。”
萧逸愣了一下,在脑子里寻找了一下他口中的海哥的印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嘴上却无意识的回答,“有没有别的方法,你父母呢?”
何琛闷声摇了摇头。
“他们不会承认有一个被弓虽女干了的女儿的。”
萧逸缓缓抬头看向那个简约的木质相框,轻声叹了口气。
别人家的事太复杂,不是他这个外人所能言道的。
道别了何琛,萧逸站在阳光下眯了眯眼,索性也没去上学,顺路去了趟超市买好菜直接回家了。
萧逸正拿着两袋绵白糖对比选择,“妈妈,这个哥哥脸长的好奇怪呀。”,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小女孩含着棒棒糖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一个目测40多岁的女人立刻小跑过来,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小的痕迹,她穿着一件已经泛白松弛的米黄色衬衫和蓝色牛仔长裤,戴着一条没有光泽的银色项链,一把拉过小女孩按着她的头给萧逸鞠了个躬。
“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苗苗,快给哥哥道歉。”
女孩也是个听话的,听到妈妈这么说立即乖巧的说了声对不起,虽然听她的语气好像并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只是一个听妈妈话的小孩罢了。
“没事没事,她还小。”,看着被妈妈教育的小女孩,萧逸突然想起了自家弟弟,在自己面前也是这份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
女孩和萧与和的影子逐渐融合,萧逸看小女孩不免也多了些许怜爱。
弓下身子在女孩扎着麻花辫的头顶轻轻摸了摸,也不敢像摸小孩那样使劲,只是手半悬在女孩头顶。
给女孩买了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看着她得到糖欢天喜地的拉着妈妈的手,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
这一笑牵扯到脸颊,小女孩看着萧逸笑的呲牙咧嘴的口水都要“笑”出来样子,也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女人看着萧逸红肿的脸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试探着开口,“那个,小哥,你的脸。”
“嗯?”,萧逸摸了一下,“啊,这个,我今天不小心磕的,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