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又上前一步,海棠就跟被烫到一样,跳出去好几步。
“你别碰我!”
John皱眉,深蓝的眼睛,满是不解:“海棠,你到底在拒绝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海棠把披着的外衣,又紧了紧,道:“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John放下药物,眼底有挣扎,但最终还是出去了。
海棠深深吐了一口气,打开外衣,露出布满疤痕的身体。
……
最近事情太多,蓝晓晓身体真的有些吃不消,小腹部总是隐隐作痛,就更加让季云霆倍加小心。
已经三天没有求公司上班了,寸步不离的陪着照顾蓝晓晓。
蓝晓晓在家里待的郁闷,哀求的语气商量:“我们去找望舒玩好不好?”
“望舒也要养胎。”季云霆一口拒绝。
蓝晓晓瘪瘪嘴:“可是人家真的很无聊嘛!”
季云霆眼睛顿了一秒:“我让望舒过来。”蓝晓晓嘻嘻笑:“老公最好了!”
两个孕妇在一起才有共同话题嘛,而且几天不见,有点想望舒了呢。
司机去接季望舒,蓝晓晓在家里张罗都要准备点什么。
水果和饮料都备好了,甚至还找了两部可以一起追的剧,就等望舒过来了。
可是去接人的司机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了,人还不见回来。
蓝晓晓有点担忧了。
打电话去问沈玥,沈玥说一个小时前,人就出门了。
蓝晓晓更加纳闷,季望舒可不是贪玩的孩子,加上自己又怀着孕,肯定不会在外面耽搁的呀,路程并不远,怎么走了这么久呢。
吩咐下去联络司机,很快下人回报说,司机把小小姐弄丢了。
蓝晓晓眼睛一立:“你说什么?”
“司机说路上小小姐要下车买东西,他就在车里等,可是等了许久,小小姐也没有回去,他便下车去找人,手机也打不通。”
蓝晓晓腾的站起来:“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找人!”
蓝晓晓的第一反应就是季望舒可能又要回季家老宅,趁着这次自己派人去接她,偷偷跑掉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就算季望舒要走,也不应该挑这个时候,她明知自己会担心。
蓝晓晓更加不安了。
正要下楼去找人,忽然有人跑过来说,人找到了。
蓝晓晓刚松了一口气,那人又补充道:“但是你被人撞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什么!”蓝晓晓腿一软:“人怎么样?”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看到少奶奶脸色都白了,下人生怕自己有什么说错了,再也不敢说了。
蓝晓晓想去医院看季望舒,被季云霆拦下来:“我安排最好的医生,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好好在家等消息!”
“望舒在医院急救,我怎么可能好好在家待着!”蓝晓晓急了,大声跟季云霆吼。
季云霆按住她的肩膀,耐着性子安抚:“望舒只是不小心被车子碰了一下,孩子好好的人也好好的,我保证!”
“你又不失医生,你拿什么保证!”蓝晓晓蒸腾起水雾的眼睛气愤的瞪着季云霆。
季云霆只好道:“我现在就去医院看情况,有一点问题,马上就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蓝晓晓的身体也很不舒服,尤其是刚才又惊又吓的,小宝宝好像也察觉到她的不安似的,肚子一个劲的紧绷下坠。
纵然再想去,蓝晓晓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只好点头答应,让季云霆先去。
医院里,医生用镊子夹着缝合伤口的针,被一只大大口罩捂着,只剩下一双眼睛,最后一次跟季望舒确认:“你决定好了?”
季望舒脸色苍白,费力的点点头:“我准备好了。”
医生摇摇头,不置可否,开始在季望舒的腿上缝合。
她的腿被车子划了一道一寸长的伤口,需要进行缝合。
可是季望舒轻微抗麻,想要麻醉她,麻醉药的分量就要超出正常承受范围,而这对一个小胎儿的潜在危害这是巨大的。
季望舒丝毫都没有犹豫的选择,不注射麻醉药物,直接缝合伤口。
医生都被她的决定吓了一跳。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为了腹中胎儿牺牲至此,这是让每个人都叹为观止的母爱。
季云霆赶到的时候,缝合手术已经接近尾声。
季望舒死死咬着嘴唇,全是汗水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她是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针线穿过皮肉带来的清楚的痛感,咬紧牙关,一声不哭。
这是一个成年男子都无法忍受的痛楚啊。
阅历非凡,见过无数患者的医生,都有些于心不忍,放轻了动作。
“最后一针,这就结束了。”
对别人来说是一场医治,对季望舒而言,无疑是一场酷刑。
终于挺过去了,季望舒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咽回去。
房间里安静异常,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季望舒困惑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冰塑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季望舒有点紧张:“哥……哥哥……”
“我只问一次”季云霆声音阴冷得可怕:“那个人到底是谁?”
季望舒紧紧抿着唇,不肯出声。
季云霆气场又冷凝了一度:“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了吗?”
季望舒浑身一阵,蓦地张开眼睛:“你不要去找他!”
“把我季云霆的妹妹欺负成这样,难道还想我放过他!”
季望舒一怔。
沈玥和季琛虽然宠她,可也没达到溺爱的程度。季云霆更是行走的冰窖一般,虽然很少接触,到每次见面,她都恨不能躲得远远的。
像季云霆今天这样霸道的宣誓所有权承认她是他的妹妹,季望舒做梦都没有想过。
“云霆哥哥,望舒谢谢你的好意,也知道你个小嫂子是真心为我好,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希望你们能够尊重我的选择。”
季云霆眸光更暗,面对季望舒的求情淡淡扔下一句话:“我保证不打死他。”
季望舒手背贴在眼睛上,湿蒙蒙的一片,哭着哭着,又笑起来。
心里有百转千回,却不知道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