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微微一怔,她没有料想到顾炎卿会如此提问。他目光沉沉,闪烁着光,似乎真的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你为何要把自己与顾沉廉相比?”
白若潼闷闷嘟囔一声。
“那小丫头为何一定要与淮阳相比呢?”
顾炎卿反问。
白若潼咬了咬牙,这混蛋,分明就是在故意逗她开心。
嗔了神色玩味的顾炎卿一眼,白若潼狠狠推开他,坐到一旁:“殿下不愿说罢了。”
“小丫头什么都好,在本王眼中,小丫头的所有性子都是优点,包括爱使小性子这一点,在本王眼中,也是一处优点。”
顾炎卿道。
白若潼怔怔,她歪着头瞧着顾炎卿:“真的?那你这么说,我在殿下这儿岂不是没有缺点了?”
“有一处,但并非缺点。”
顾炎卿勾起唇角,起身坐到小丫头身旁。
“那是什么?”白若潼好奇道。
“你爱哭。”
“……”
这特么!
所以,他是嫌弃自己矫情?
“我以后会注意……”
她话还未道完,顾炎卿的手抚上她的面颊:“本王什么都不怕,只怕小丫头哭。你哭,本王会心慌。”
白若潼的全身上下如同被电触碰一般,酥酥麻麻。
我的妈!
这位殿下好会撩。
“噗嗤。”
白若潼掩嘴笑出声来:“殿下,你居然真的会认真回答我。”
她现在如同恋爱中的小女生,总是会不厌其烦的问自己的另一半“你到底爱不爱我”。这样的问题,会让男生感到心烦。
曾看电视剧时,白若潼也厌烦这样矫情的女孩子,可是不知不觉之间,她竟然变成这样的人。
这是白若潼从未想过的。
“我相信殿下,日后这些问题,我都不会再问了。”
她认真道。
“你问多少次都可以,本王都可以回答。”
顾炎卿宠溺的勾着她的鼻头,“你说什么话,本王都是欢喜的。”
日暮时分。
车队徐徐进入莞城,当地县令早已领着百姓在城门口接待。永隋帝下了马车,随着县令入了官府。而白若潼等家眷,则是被安排在了宅院歇息。
所谓秋巡,是永隋帝去往各个县城检查当地今年一整年的丰收情况。
三年一次。这也是各个县城的县令最为恐慌的节气。
用罢晚膳,白若潼便已回房就寝。靖予来找过一次,听橙儿禀告白若潼睡着后,她悻悻而去。
靖予的睡眠并无白若潼如此深沉,她是好玩的主,如今好不容易能从皇城中放出,她自是要好好玩耍一番,怎会放过任何机会。
原本想让白若潼陪着自己,可这厮竟是如此懒惰,太阳刚落山就睡了过去。
靖予正闷闷的想着,远处却是传来一阵抚琴声。她随声寻去,走到一个院门之前。透过房门的缝隙,她瞧见白楚生正坐在院中抚琴。
月色的逆光勾勒着他俊美的五官,修长如竹节的手指在琴弦上挑动,动作熟练。
靖予咽下一口唾沫,第二次见白楚生抚琴,可她却觉得,这一次白楚生与前几日却有着不同。
他的眼神,很是忧伤,月光在他眼中蛰伏,如一层纱幔,将他的眉眼遮掩,笼罩在一层浅浅的寒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