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生还未换下战甲,风尘仆仆入了房中。老太太从塌上坐起身子,抬手唤白楚生坐到身旁。
“祖母,身子如何了?”
白楚生担忧道。
老太太点点头,和蔼一笑:“好多了。”
白楚生给老太太掖了掖被褥,闲谈了两个时辰,直到老太太睡着,他才携着白若潼一同离去。
出了永宁院,白若潼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祖母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你说要不要找吴神医来瞧瞧?”
“祖母的身子是劳疾,吴神医就算来了,也只是开一些调养的药,并无任何法子。”白楚生苦笑道。
二人一路慢行在园中,白若潼将老太太与她说的事儿一股脑的告诉白楚生。白楚生听罢,只是微微下弯了一下唇角,并无任何吃惊错愕。
“哥哥难道就不愤怒么?”白若潼声音高了一个量。
听老太太说起此事时,她都险些忍不住骂娘了。事关白楚生,却不见他有半分的悸动。
白楚生笑笑,回头捏了捏自家妹妹气鼓鼓的脸颊:“你说,我该生气什么?难道生气父亲不把世子之位给我么?
他若是真不想给,难道我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不成?更何况咱们府中除了我,谁还有资格当世子,这是早晚的事情,就算父亲不提,圣上也会与父亲提起此事。”
白若潼一哽。
她倒是没有料想这么多,她只是想到父亲的残忍与狠心,心头愤恨难消。白楚生的话倒是提醒了她。的确,父亲现在的的确确是做得不对,可是对此她却没有任何法子解决此事,难道要把刀逼到父亲的喉咙口么?
更何况,现在父亲的年纪越发大了,他终有一日会提不起刀,白楚生的能耐圣上再昏庸也瞧在眼里,镇西侯府世子之位,最终不是落在白楚生手中,又能落入谁的手中?
想清楚此事,白若潼的心才微微放下。
在一处园子,白楚生倏然停下脚步。他回头与白若潼望去:“这一个月来,白茵菱可有来找你麻烦?”
“没有。”白若潼摇摇头。她也觉得奇怪,往常白茵菱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找她不快,就算不亲自来,也会在父亲耳跟前说道什么。
可是这一个月,她倒是安静得很。
“那你要小心了,说不定她心头在打算着什么。”
白楚生拧起眉,担忧道。
“可能是圣上秋巡吧,她也会去,她一定在打算在秋巡上对我做什么。”
白若潼如何看不穿白茵菱的心思,只是她不是神仙,白茵菱要做什么,她现在的的确确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秋巡我也会去,你且安心,我不会让你吃亏。”
白楚生轻声劝慰道。
白若潼会心一笑,她抱住白楚生,头贴上他的胸膛:“哥哥,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护着我。有你做我的哥哥,我真的很幸福。”
白楚生怔怔,听到她此话眼波微动。
“你是我的妹妹,唯一的妹妹。我不护着你,谁还来护着你呢。”
他温声道。
秋巡在次日一早就已准备出发。都城街道格外热闹,士兵们把守两侧,百姓们在路两旁围观,谈笑声拥挤着整个都城,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