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都城画师前来府中为白若潼描画青丹,张贴入都城绣楼。在绣楼中又有丹青的女子,皆为才女。而有才女之名,必定受人青睐。
白若潼到不在意自己的丹青会不会张贴出去,此名并不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好处。她唯一在意的,是昨日那事最后的结果。
听白楚生道,白茵菱昨夜并未跟着太子回府,而是在皇宫祠堂罚跪一夜。
想必昨日一事,皇后对白茵菱生了成见。当初,她因为自保成为皇后的棋子,受人掌控。若是今日在老太后跟前没有找白若潼的麻烦,皇后不会放过她。
可若是她来找她麻烦,却没有得到任何成效,皇后也不会放过她。
白茵菱以为自己逃离镇西侯府,就能得到相应的权利地位。可她错了,镇西侯府才是最好的温床,离开此处,她面临的都将是深渊。
白若潼如此想着,吃罢一口糖水。画师也在此时将她丹青描绘完毕。她离了青桐院,去给老太太省安。刚走到廊前,却跟出来的白树堂碰了个正着。
“你昨日,风头出得还真是厉害啊。”
白若潼正要欠身行礼,白树堂却是先行评价一句。言语并无嘉赏意味,反而满是嘲讽。
“父亲是因为昨儿个姐姐被太后娘娘呵斥了,所以心生怨怒发泄在若潼的身上?”
白若潼反问道。
白树堂眼眸一暗:“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么?”
“若潼还以为父亲不知晓若潼是您的女儿,昨日若潼被姐姐如此欺辱冤枉,父亲可曾为若潼说个半句?姐姐若是昨日真陷害冤枉成功了,若潼出丑,这损害的是镇西侯府的利益还是若潼一人的利益,父亲可曾想过?”
白若潼对上他那双深眸,没有半分惧意。
白树堂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突然觉得,对自己这个女儿,他真真是了解得少之又少。
的确,昨日白茵菱的话说得过分了些许,可她最后被众人嗤笑,才刚嫁入太子府不久便是被老太后当面呵斥不懂规矩,这对她日后的发展,是何其不利。
白茵菱是从小苦到大的孩子,白树堂心头自是怜爱。
“那你也不能……”
“若潼为何不能?父亲是不是想说,若潼昨日为何不帮着姐姐求情,不绑着姐姐开脱?既然姐姐都不念及姐妹之情,若潼如何念及?
父亲的心头只有姐姐一人,若潼再多说也无意义。祖母还等着若潼请安呢,若潼先走了。”
欠身一礼罢,白若潼转身,离了边廊。白树堂凝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下倏然涌起一阵复杂。
永宁院内。
老太太正携着靖予说着家常,靖予坐在老太太身旁,手轻轻的捏着老太太肩膀,神色乖巧。见白若潼走入,老太太面带笑容,殷切的唤她过来入座:“若潼,快些过来。”
“公主殿下,你怎么来了?”
白若潼心下微微有些许的诧异。靖予出一次宫百般费劲,怎么宴会一过,轻巧的出现在她府中。
“我来找你玩耍,顺便来看看老夫人。”
靖予笑着道。
老太太掩嘴乐呵道:“这哪里是来看我的啊,分明就是找若潼的,你们年轻人好好玩耍去吧,省安也免了,公主殿下好不容易来一次,若潼你好好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