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卿悠闲的吃着酒,刚才出去的片刻,他已将自己的大氅披在白若潼身上,奶白的肌肤遮住了一大片,看起来倒是顺眼多了。
嘴角勾起一笑,一条绢帕赫然的出现在白若潼手中,手一扬,丝帕在空中突然消失无踪。顾沉廉怔了怔,眨眼的片刻,她手中却是出现一朵玫瑰。
“好!”
刑部侍郎李进拍手叫好,小姑娘的戏法可谓出神入化,离她如此近的距离,他竟是没有发现破绽。
“就这么一点伎俩?”顾沉廉却是冷笑一声,拿过几上的酒盏抛向白若潼,“用它来变一个更神奇的。”
白若潼接过酒盏,不知为何,他抛过来的一瞬间,白若潼竟是回想起那个画面,他扬起树枝抛向她,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狗!快去捡!”
他的声音如同一把尖刀,刺痛着她的耳朵。
这虽不是她的记忆,可胸腔中却仍是腾然升起怒火。
这个目中无人的渣男!真把她当成低贱的“牲口”了?
白若潼咬了咬牙,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双手一挥,酒盏顿时飞上半空。正要落下时,她摊开手,酒盏在离她手心微微不过一寸时,停在半空。
不仅仅是顾沉廉,在场之人都屏住呼吸,为之震惊。顾炎卿放下酒盏,狭长的眸子泛着深邃的冷光,他的手指磨挲着盏沿,眼眸被白若潼的一举一动所牵动。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可是二十一世界魔术世家的女儿,虽没有姐姐出色,不过在这群人跟前卖弄已是绰绰有余。
白若潼如此想着,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丽。秋水眸子微微一弯,她右手向前一抹,酒盏顿时消失无终。
顾沉廉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她手中的绢帕从袖中一截一截的取出,连成一串抛向顾沉廉的案几。绢帕掠过,酒盏顿时浮现在桌面。顾沉廉眼见着白若潼要收回绢帕,先一步的拽住绢帕一角,往后一拽,白若潼整个身子向前靠去。
他眼中闪过得逞的亮光,手迅速捏住面纱的一角,狠狠一扯,白若潼的整张脸顿时浮现在他的眼前。
“……”
该怎么形容这张脸,面纱挡住的面庞布满密密麻麻的红斑,嘴如同挂了一根香肠,艳红的胭脂涂到了嘴圈外,两颗龅牙暴露在空气中。
“顾公子,你这是做什么……羞死人了!”
白若潼尖叫一声,捂住脸羞愧逃跑。许是她跑得着急,大氅尾微微一扫,桌上的盘子酒盏酒盅顿时碎了一地。几上的菜肴横空而起,砸在他那身华贵的白月长袍上。
“你……你这个……”
顾沉廉本是愤怒,可瞧着白若潼那张丑得无法形容的脸时,那股气顿时不知该如何发泄。
顾炎卿笑着将白若潼藏于身后,他虽是听闻小丫头脸上动了妆,却没想到她竟是将自己弄得如此丑陋。
瞧着顾沉廉脸色暗沉得快滴出水来,顾炎卿笑得越发清脆。跟随的两位大人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周围的舞女们慌张的上前嘘寒问暖,顾沉廉沉着怒气,狠狠剜了一眼白若潼。
这丫头分明就是假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