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倏然的开口讽刺让白茵菱的脸色瞬时一沉。她哪里是在求情,分明是在说她舔着脸去向皇后索取婚期。
“若潼,你也要为她说话么?”
老太太问。
“祖母,姐姐虽是无心的,可这半年来,咱们府头因为姐姐上上下下闹得不可开交。大姐得了痴症,三姨娘与母亲相继去世。
咱们府上已经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如今更是不能再争吵。姐姐喜欢太子殿下,也凭本事得到皇后娘娘的欣赏,祖母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姐姐嫁去太子府后,咱们府上也可清净许多。”
白若潼接着道。
老太太冷笑一声,神情却被白若潼的话逗乐了。她这是变着方的在骂白茵菱,将白茵菱比作灾星。白茵菱一走,或许府中真能得到安宁也不一定。
“妹妹这话是在讽刺我么?”
“我哪里有讽刺姐姐,是姐姐多心了。我只是在帮姐姐劝服祖母罢了。”
白若潼回。
劝服?
她明明就是想尽方法的侮辱她。
“茵菱的婚事到时候赵忠全权负责,势必要让茵菱风风光光嫁去太子府,大家都累了,回房歇息吧。”
白树堂拧起眉心,白若潼的冷言嘲讽令他心头生了几分不舒适。白茵菱虽有错,可她错不致死,府中这些事情也并非她一手造就,而她直接就将白茵菱比喻成府中灾星,这让白树堂很不爽快。
可老太太正在火气上头,若他再帮白茵菱求情,怕是会适得其反。
众人散去后,白若潼一人留在永宁院。她坐在老太太身旁,语重心长道:“祖母,若潼知晓你心头有气,可您千不该万不该当着父亲的面给姐姐使脸色啊!”
“难道老身还没有对她使脸色的权利了?”
老太太愤然道。
镇西侯府向来都是她做主,对谁好惩戒好,谁敢说个不字。尽心尽力为府中奉献这么多年,难道连使一个脸子的权利也没有了么。
“父亲对姐姐始终是有怜爱的,祖母对姐姐越是严厉,父亲对姐姐越是宽容,祖母,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啊。
难道您还瞧不出来,姐姐就是故意捏父亲的软肋,好让父亲与你起争执。祖母为何偏偏要顺了姐姐的意呢。”
白若潼轻声劝慰着,为老夫人揉捏着肩膀。
老太太绷着的神色显露疲态,她怔了怔神,唤红姑关上了房门。
等房中就两人后,老太太才道:“若潼啊,如今在这府中也只有你是最贴我这个老太太的心的,老身自然明白,今日老身不该与她使脸色,皇后那儿也并非是非常看重她,否则也不会让咱们府上全权操办婚事。
只是,老太太过不去心头的这个坎啊!”
老太太叹息着道。
“如今祖母与父亲的感情已有裂痕,丽娘虽走,可这裂缝却不是轻易能够合拢的,正如我在堂上所言,姐姐嫁人了,对祖母还有父亲都是一件好事,至少祖母能有缓口气的时辰,好好跟父亲修补关系。”
白若潼劝慰道。
她虽讨厌白树堂,可如今镇西侯府白树堂当家,若是他与老太太真变成红脸对红脸,这个家就真的倒塌了。
再者,哥哥的世子之位如今还未过圣上审批,时刻都会出现变动,与其去猜想白茵菱的想法,倒不如先安稳目前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