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内室厢房,可外部却无墙垣砖瓦,而是立着几个柱子,厢房中的景致一览无遗。船上望去,外头的热闹也映入眼帘。
入船罢,白若潼一下子就瞧见江尽头的龙舟队。看龙舟赛并非是顾炎卿的主意,而是白若潼喜欢热闹陪同罢了。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敲锣声自龙舟处传来,白若潼新奇的站在船头往外瞧去:“这是在做什么?”
“正在鼓舞士气呢。”
顾炎卿吃了一口杯中酒,轻声道。
白若潼笑得欢快,顾毅修也在此时跑来,勾住她的手与她站在一块儿。
她的目光朝着江边望去,江边上连着三座酒楼,窗棂挤满了人头,正兴兴的等着这场龙舟赛。
白若潼余光一扫,倏然在一个窗棂前停驻了目光。那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在三楼边廊上立着两人,一男一女。
距离虽远,可那二人她却看得眼熟。
是顾沉廉与白茵菱。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注视,顾沉廉的头缓缓与她看来,在她的身上停住目光,一动不动。
白若潼下意识的偏转过头。她没有想到在今日这样的日子还会遇上顾沉廉,不过想来也罢,他昨日让罗道带话的酒楼正在江边。
昨日,罗道倏然寻来为顾沉廉带话。称是想与她当面谈谈。
自从山崖那日一别,白若潼已无心思与顾沉廉相见。虽是他欺骗顾沉廉在先,但因此事,她将顾沉廉瞧得清楚。
他跟本就不是他口中的那般有情有义之人,也不会如他所言,他为了偿还以前的罪戾,呵护她,爱她。
不然,当初她伪装原主时,顾沉廉就不会疑惑,会一心待她好。
思及此处,白若潼嘴上挂上一抹无奈的笑。
“你在想什么?”
顾炎卿的声音倏然出现在她的耳畔,白若潼吓得一个踉跄,险些从船头滑落。
“小心。”
他环住她的腰肢,扣入自己的怀抱。顾毅修捂住自己的眼,偷笑着跑回船舱。
“我看见顾沉廉了。”
白若潼并未打算隐瞒,而是指向顾沉廉的方向。顾炎卿回身望去,顾沉廉的身影果真立在边廊前。他一动不动,仿若雕像。而他的头,始终向着他们。
虽是瞧不清他的目光,但顾炎卿也知晓他在看谁。大手一揽,他将白若潼揽入怀中,抬眸与顾沉廉望去。
那一头,顾沉廉的身子微微一怔。
他瞧得清楚,顾炎卿这个动作是在与他宣誓主权。
“殿下,看清楚了吧?白若潼的眼中现在根本就没有你,你无论怎么努力,她的心里都只装着顾炎卿,你除了强抢,别无他法。”
白茵菱微微笑着,眼眸映着江上的二人。
对这个女人的冷嘲热讽,顾沉廉并无回应。他的眼中只有白若潼。
他握紧的拳头指节“咯咯”作响。
为什么?
为什么白若潼不肯给他机会解释?
为何,她会选择用如此残忍的方法对待他。
她与他在一起十多日,这十多日,她竟然都是在欺骗他,把他当做玩具一般,利用完就丢掉。
她根本就不明白他心中的纠结与悔恨。当初一时冲动答应了罗道换魂之术,他一直以为自己杀死了她,并且陷入自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