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发现你的佩缎松了么?”
顾炎卿眯起眼来。
白若潼低头望去,她腰间的佩缎松松垮垮的吊着,原本挂在缎子上的佩玉竟不知去了何处。
是……是与顾沉廉纠缠时松开的么?
“顾沉廉好端端的为何要松你的佩缎,你可知晓他要对你做什么?”顾炎卿的脸阴沉得可怕。白若潼咬唇低头,颤巍巍的栓紧腰间的佩缎。
“他是真的想要图谋不轨。”
白若潼闷着声回。
若非不是顾炎卿来,她刚才可能真的会被顾沉廉占了便宜。
“所以,你是送上门去的?”
顾炎卿的言语夹杂着怒火。白若潼缩了缩脖子,刚才还不觉得,现在的顾炎卿简直阴鸷得吓人。那双眸子暗沉沉的看着她,仿若是覆着寒气。
白若潼唇瓣咬得发青,喉口如被一块坚硬的石头堵着,发闷难受。
“怎么又不说话了?”
见她半晌没有回复,顾炎卿眯起深目,厉色道。
“我还能说什么,什么话都被殿下说了,反正在殿下这里,是不听若潼解释的,那我只好闭嘴了。”
白若潼扭过脸去,不去看他。
“你的意思是你很委屈?本王冤枉你了?”
“不是么?”白若潼吸了吸鼻子,不知为何,顾炎卿一怒,她下意识的就怂了下来。
“说罢,如何惩罚?”
她的委屈,又一次让他心软下。他并非是真的想要伤害呵斥,只为提醒她罢了。
这个丫头,当初信誓旦旦的答应不会看望顾沉廉,结果还未过去一个时辰,自己毁掉了承诺,如此,顾炎卿如何不动怒。
白若潼胸口酸楚得厉害,她哪里知晓事情会落得这个地步。
“惩罚什么?我还未嫁给殿下,凭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听你的?”
她瞪向她。
顾炎卿眼一动:“你说什么?”
“我还未嫁给殿下,凭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听你来说?我没有想到顾沉廉会如此冲动,我也没有想到你会突然到来。
今日我去,只是想把所有事情说清,把情分都还清。顾沉廉病得那么厉害,难道我真的要看着他去死不成?
我已经与你解释清楚了,你干嘛还要一直凶一直凶?跟个啰嗦老头一样?”
她怒道。
“你觉得你不去他真的会死么?他是那么傻的人?如此简单的苦肉计都看不清楚?你是蠢还是傻?”
若是平日,白若潼硬气起来,顾炎卿会退让三分。但是今日,他丝毫不退让。
二人胸口都怀着气,白若潼刚在顾沉廉那儿受了气受了惊,本就心烦意乱得厉害,这会儿被顾炎卿一动训斥,倏然爆发开来。
而顾炎卿,本是想软下声来好生劝慰一番,警戒她不要再如此粗心大意。可小丫头一个劲的“恩情”“情谊”,解释不清反而勾起他的怒火来。
“没错,我是蠢我是傻,你有本事就别来救我啊!你来救我做什么?你刚才就算不来,我也能踹开他!”
白若潼顿时怒上心头。
“然后被太子府的婢子家丁们告到皇后处,说你伤害皇子么?”顾炎卿冷声一笑。
白若潼一哽:“那你呢?明明知晓白茵菱让你来就是为了离间你我二人的关系,你还要来与我动怒,脑子就如一块顽石,听不清半分解释,你难道就不蠢?你难道就不傻?什么荣亲王,什么修罗王爷,我看你就是个蠢蛋王爷,红烧狮子头!”
被顾炎卿一顿呵斥,白若潼气血翻涌,对着他开口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