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躲在马车里,等马车外再听不到打斗声,才蒙蒙胧胧的探出投来,瞧见满地的尸首,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些是圣上派来的人,还是皇后?”
“应该是皇后才对。”顾炎卿道,“父皇不会一次又一次对本王下手的。”
被永隋帝派人刺杀这么多次,顾炎卿也找出规律来。
他自嘲的笑笑,转而回了马车:“走吧,抓紧赶路,这应该是最后一批刺杀者了。”
“恩。”
白若潼点点头,探回了脑袋。
等一番赶路下来,到达下一个城镇时已经是一月之后。南渊已经立夏,日头的温度炙热,白若潼早已褪下大氅,手头执着团扇不停的扇着风。
众人在客栈入住后,白若潼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月来,都是在马车里过夜,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有床榻的地方,自是得好好补上一觉。
这么一睡,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正午。白若潼唤来小二哥打了水。褪下衣裳正想好好洗个澡时,窗棂外倏然闪过一道黑影。白若潼微微一怔,从浴桶中站起身子,穿好衣裳开窗时,窗外却一人都没有。
她是在二楼,楼下车水马龙,行人马车川流不息。应该没有人会傻傻的从窗而入。
可她刚才明明就瞧见黑影。
难道是错觉么?
白若潼关上窗,正要调转回头时,只听“啪嗒”一声脆响,桌上的茶盏随声而落下。她一个哆嗦,扭回头看时,桌上的茶盏还打着转儿,却不见半个人影。
青天白日的……难道闹鬼不成?
咽下一口唾沫,在房中翻箱倒柜的寻找起来。
“咕咕……”
一声微弱的叫声自床底传来,白若潼怔怔,壮大了胆子躬身朝着床底望去。
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发着光。尖利的嗓音自床底传来:“恭……恭喜……发财。”
……
“若潼?该用晚膳了。”
白楚生敲了敲房门,房中却是无人应答。他怔怔,再敲了敲。房中却仍是安静如斯。推门而入,空旷的上房不见一个人影。他走入房中,房里头的浴桶还搁着,里头的水却早已冷下。
“若潼!”
白楚生心下暗叫不好,调转身子跑出上房,刚巧与上楼的顾炎卿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
见他着急心慌的模样,顾炎卿蹙眉问话道。
“若潼不见了。”
白楚生沉下声,焦急回。
“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刚才。”
顾炎卿下楼,正要吩咐侍卫四处寻找时,只听一声声欢快的笑声从另一间上房传来,随即是一个倩影推门而出,挂着娇俏的笑容道:“待会儿用膳时咱们再好好聊聊,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二人放下心来,这俏皮的声儿不是白若潼还会有谁。
可紧随着白若潼走出的男子却是让二人神情都紧绷了起来。那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嘴角挂着和煦从容的笑容,面容姣好,手持一柄折扇,在他的肩头,则是立着一只白鹦。
白楚生与顾炎卿二人赶了上来。
“你去了哪儿?为何出门不与我们说?”
白楚生将她从男子身边拽了过来。
白若潼笑笑:“说来话长,哥哥与殿下来得正好,我正要给你们介绍一个贵人。”
她说着,回头指了指身后温文尔雅的男子。
顾炎卿端详着男人,男人的目光与他相撞,拱手道:“见过荣亲王殿下。”
“阁下是?”顾炎卿问。
“在下罗道,见过殿下。”
罗道自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