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她的口腔里弥漫着血腥气,鼻腔之中仿若被塞子堵住一般,无法正常的呼吸,只能张大口吸入空气。身上的衣裳已经全部湿透,额头还在漫着热汗,秀发粘连在脸上,与惨白的脸色形成对比。
“没有止痛的办法么?”
白楚生着急问。
白若潼在这里难受着,他心头同样不是个滋味。吴铁拐摇了摇头:“并无。老夫刚才用药水引出她体内的毒,这才是第一步。第二步更为艰难,说不定还会出现幻觉,若一旦行差踏错,怕是会伤及头部。”
白楚生心重重一沉,白若潼所受之苦,是他从未料想过的。他身为她的哥哥,却从未为她的身子着想过,白白耽误了这么多年的治疗时间。若非顾炎卿,怕是白若潼还会继续耽误下去。
“疼……好疼……”
白若潼闭着的眼里渗出泪来。她的身体仿若快与自己分离,又热又疼,她动弹不了,仿若被无形的绳索捆在了床榻上。
吴铁拐再连续施了十针,白若潼已经疼得昏厥过去。白楚生一直在旁边守着她,不敢眨眼。
忙活完白若潼,吴铁拐又去了顾炎卿处。顾炎卿的眼疾倒是好解决。施针上药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做完这一切,吴铁拐收拾收拾欲要回房歇息时,却被顾炎卿唤住:“若潼还好么?”
“不太好,你若是想看,你去看吧。”吴铁拐说完此话,背着药箱子出了房。
待吴铁拐一走,顾炎卿撑着盲杖在赵成的领路下来到白若潼的房中。房中很安静,隐隐约约只能听见风声。
“殿下,你怎么来了?”
白楚生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为顾炎卿置上长凳。
“本王放心不下若潼,”顾炎卿坐下身子,头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若潼可是睡了?”
“折腾了一天,睡着了。”白楚生无奈的笑笑。
“到底是什么病症,神医可说明白了?”顾炎卿问。
白楚生点点头:“是中了巫山续命之术。”
“巫山续命之术?”顾炎卿言语夹杂几分诧异,一旁的赵成也听得迷糊,这个术在南渊不是早已被禁止了么?为何还会有此术的出现,更何况是用在一个千金小姐的身上。
“吴神医的判断向来是没问题,他若是这么说,就一定是这样。”白楚生肯定道。
他自是明白顾炎卿对此事的诧异,当他听见此术时,同样持着怀疑态度。
“若真是这样,南渊怕是有一场劫难了。”顾炎卿道。
白楚生拧眉沉默。
如今事情的关键是,谁会对白若潼动手呢?那个人下手过一次,会不会下手第二次。
他仔细回想,却又有几分不敢想象。一旁的顾炎卿虽是瞧不见他的神情,但沉默的空气却让他感受到白楚生心中的压抑。
“你们府中当初可有病弱之人需要续命的?”顾炎卿问。
白楚生摇摇头:“我也想过这样的问题,但那时的我太年幼,许多事情都记不清楚,等回去时,我会问问祖母。”
“恩。”顾炎卿点头,不再多问。
空气又陷入了沉默。直到后半夜顾炎卿才起身离去。白楚生则是一直守着白若潼,没有半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