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宸皇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永隋帝对顾炎卿恨得深沉,忍耐他只是因为他对国家奉献太多,他是个常胜将军,国家信任他,百姓信任他。
可即便如此,他也忍不了他如此议论国事。这本不是他该负责的事物,他偏偏要来掺一脚,成何体统。
“先为君臣再为父子,荣亲王殿下傍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在圣上跟前作威作福,臣妾为圣上不值得,”容宸皇后叹息一声,“不过这些个日子荣亲王殿下不在朝中,圣上可以省省心了。”
永隋帝微微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道:“对啊,朕怎么没想到啊,他现在不在朝廷中啊……”
女真路途遥远,要是他途中出什么意外都是情有可原的事情,没有人会怪罪到他这个圣上的头上。
这么多年来,顾炎卿在朝廷中苦心经营,永隋帝怎会瞧不出他的野心,只是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如今,他越发不将他这位正主放在眼中,看来是时候要出手了。
“……”
皇后心微微一喜,她明白,永隋帝是听出她话中的含义了。
天快要暗下时,众人赶到客栈歇下。顾炎卿只带着十人随从,白楚生也只带着五人,他们装扮成商人的模样,低调出行。
白若潼在床榻上醒来,在房中用过晚膳,白楚生携着她离开客栈。她的眼眸一直来回转悠着,似在寻找着什么,毫不安分。
白楚生自是看穿她的心思,冷笑一声,道:“别找了,我给你那位殿下说过话了,让他今日不要再来叨扰你。”
“我睡了整整一日,哥哥怎么不唤醒我?”白若潼不满道。也不知怎地,出了府没多久她便是困倦极了,一闭上眼就睡了过去。睁开眼时,窗外已是夕阳西下。
“难得睡得如此香甜,为何要唤醒你?”
白楚生反问。
白若潼扁了扁小嘴,见四下的的确确没有顾炎卿的影子,她规规矩矩的跟在白楚生身后。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从未出过南渊都城的境内。今儿个好不容易出来,眼中所见之景都是稀奇,不免四处打望,眉眼溢着欢心之色。
白楚生领着她来到一处草地坐下。草地的对面是一整片山,山顶之上是落日余晖,广阔的风景不由的令人心旷神怡。
“这片天可真美。”白若潼轻笑着道。
白楚生见她仰着头,眉眼之中映忖着余晖,嘴角不由的随她勾起:“我昨日问过余大夫,她道你吃罢饭后一定得多多走动消食,日后等你病好了,也要每日散步走动,我也会陪着你。”
白若潼的心微微一动,她甜糯的笑着,两步快跑走到白楚生跟前:“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原以为哥哥会恨我才是,但瞧着哥哥对我依旧,若潼的心放下了。”
“我为何要恨你?”
白楚生不解。
“因为静娴姐姐,”白若潼咬了咬唇瓣,静娴是她与白楚生二人心头永远的痛,她提起静娴,不仅仅伤了白楚生的心,也让自己的心再痛一次,“要不是我当初执意要将静娴姐姐接回府中,她也不会遇上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