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虽然痴情周冉,但绝非是个不小心之人,她与周冉之间的来往隐秘得很,有张老夫人遮挡着,若不是她彻夜派人监视张氏,根本不可能知晓此事,那白若潼是如何知晓的?
她并非是她。
身边除了一个子夜再无暗卫。她也不可能将荣亲王的人大肆支配在府中。
白茵菱胸口微微有些堵得慌,与一旁的青儿道:“你先去正堂瞧瞧,看他们说得如何了,我要去一个地方。”
“是。”
青儿颔首。
白茵菱顾不上太多,披着大氅慌慌张张出了门。
……
正堂中,气氛一片肃然。张氏瞧着眼前的白若潼,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白若潼能安什么好心救她?
她做这些事儿都是想要制约白茵菱罢了。若非白茵菱如今气焰嚣张得厉害,她会管她死活么?
“若潼,你承认便好,我是有证据在的。”张氏道。
“证据?什么证据?”白若潼挑眼问。
“证据自然是你给我写下的书信。”张氏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她望了身旁的婢子一眼,婢子会意,将手头的书信递交到白树堂的手中。
白树堂熟悉白若潼的字迹,她的字迹非常工整,且漂亮。这也是他曾经唯一看好白若潼的地方。
在信中,白若潼仔细劝说着张氏,甚至将谋划的计策,一五一十的写入信中。
“白若潼,你还有什么不承认的?”
白树堂将手头的信扔到地上,不偏不倚,正好落于白若潼眼跟前。她捡起地上掉落的书信搁在手头一瞧,顿时“噗嗤”笑出了声来。
上头的字迹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
恐怕是张氏派人临摹的“曾经”白若潼的字。不得不说,以前的白若潼字写得是真真的好。
“父亲,你有多久没有检查女儿的功课了?”
白若潼抬头瞧着白树堂,轻声道。
白树堂挑眉:“你问此话是何意?”
“自从若潼病重后,手指颤抖得厉害,根本无法再写出如此漂亮的字来,更别提与母亲用书信来往。咱们都在一个府中,有何事难道我不能亲自来见母亲么?为何要用书信?这不是特地给人留下把柄?
母亲蠢笨,但若潼并不蠢笨。”
白若潼说罢,将书信随意丢与一旁。
“侯爷,小姐说的话都是真的,自从那日小姐被人刺杀染病后就再也无法好好习字了,这份书信并非是小姐所写。”橙儿走到前堂,求情道。
老太太想起余生与自己说道的白若潼只有两年光阴,胸口微微一疼,又听着她如今的说辞,眼中不由的染了泪。
“树堂,若潼的身子的确是病重得厉害,府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老身一直都未曾与你说起过,余大夫上一次告诉老身,若潼还有两年的寿命,你让若潼快些起来坐吧,如今她的身子真的不好,要是跪久了,说不定又要晕厥了过去。”
老太太难得软下姿态与白树堂对话。白树堂喉头一哽,叹息道:“给四小姐赐坐吧。”
橙儿搀扶着白若潼起身,坐上长椅。张氏咬咬牙,狠狠瞪了白若潼一眼。她想不到此事儿竟是被她如此轻易的带过。
要是老太太信了她的说辞,岂不是就变成是她哄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