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微微一怔,叹息着摇摇头。
张氏从老太太眼中瞧见了酸楚,她攥紧了手,恍然会了意。也对,白树堂怎么可能会把她放在眼中,想必她受难的这些日子,他也不曾来探望过。
“老夫人……”
红姑打起帘子轻声唤道。老太太回头一瞧,见红姑两眼望着门外瞟着,清嗓咳嗽两声,扶着白若潼的手走出了内室。
“你是不是有事儿要告诉我?”老太太问话道。
“是,”红姑点点头,“三日之前就该告诉老太太您了,可是婢子见夫人并无苏醒的迹象,为了不让老太太心乱,婢子便是没有说出口来。”
“什么事儿?”老太太拧着眉,问话道。
“是关于梅玲的事儿,”红姑低下眼来,“梅玲都招了,并非是丽娘下的毒手,而是夫人自己所为。是夫人想要栽赃在丽娘身上,对自己……下了狠手。”
她略显吞吐的将此话说罢,抬头瞧着老太太时,却见老太太眼中并无半分诧异。她微微一怔,又瞧向一旁的白若潼,只见她低着头,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半晌,老太太轻哼出声:“呵,老身怎么可能猜想不到张氏的所为,只是她给咱们镇西侯府生了一子功劳在先,我自当不与她计较此事。”
白若潼听着老太太的话,轻声道:“祖母,那您为何当日还如此动气?”
“老身气的并非是下毒一事,而是气的你爹那老东西对他小妾的呵护!”老太太扶着额,苦笑道,“你也瞧见了,你爹对那女人的态度真真是好到了极致,你说我心头怎么可能不着急呢。雨露均沾他做不到倒也罢了,可在众妻妾跟前,他也不能如此护短吧!”
老太太自当是气愤得很,白若潼说得没错,那丽娘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狐狸媚子。
白若潼听着,又将目光转向红姑:“红姑嬷嬷,这件事儿爹爹可知晓?”
“侯爷还不知晓,赵管事将此事先藏了下来,预备着先告诉老太太后再让侯爷知道。”红姑道。
“这个赵忠倒是会做人。”老太太略感欣慰,若是将此事先告诉给了白树堂,指不定白树堂直接跑到张氏这儿,将张氏直接拽起来质问。
“老夫人,此事该如何抉择?”红姑问话道。
“将那个叫梅玲的婢子处理了吧,告诉赵忠,回禀侯爷时就道那丫头不禁打,被活活打死了过去。”
老太太道。
白若潼一听此话,脸色不由的“刷”一声惨白下来。老太太说得虽是轻言细语,可背后却是一条人命啊。
“且慢!”
见红姑要走,白若潼赶紧唤住了红姑。红姑回头疑惑的瞧着白若潼:“四小姐有何事?”
“梅玲可说,母亲是用什么法子害了自个?”白若潼问。
“香粉,她吃了一小口的香粉,里头含着麝香与干草,本一小口不碍事,许是夫人的体质弱了些,这才酿成大祸。”
张氏道。
白若潼自当不懂这两味药材,但她清楚一事,张氏是断然不会拿腹中的胎儿玩笑。她腹中的孩儿日后可是要与自家哥哥相争世子之位。若是有任何的闪失,她的荣华富贵可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