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州府瞧了眼白布遮掩的人,神色惶然一震:“侯爷,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隋定侯府的事儿怎的一天到晚如此之多。刚死一人,今儿个又来一人。
白树堂眼神沉沉暗下,赵忠见状,上前道:“李大人,她是三夫人的婢子,想必是昨日在厅内悬梁自尽的。今日尸首被发现时,手头握着一封认罪书。”
说罢,赵忠从袖中拿出认罪书来递给李州府。李州府神色肃然,纸上的文字歪歪扭扭,想必此人在动笔之时,似在害怕着什么。
“侯爷觉得,她是凶手么?”李州府收下认罪书,肃着神色道。
白树堂叹息一声:“李大人要的是落案,本候要的是府中的安康,你与我的目的是一样的。至于此人是不是凶手,就看李州府如何以为了。要是李州府觉得她是,她便是。若是李州府觉得她并非凶手,那她便不是。”
白树堂的回答模凌两可。李州府呲了呲牙,眼眸腾然闪过一丝复杂与为难。白树堂的意思他并非不知。他想要的无非是想快些安定此案。从三夫人的死来看,白树堂并无悲伤的情绪,想必三夫人对白树堂而言,并不重要。
“下官明白了。”
半晌,离州府才道。
“李州府带去的那些个婢子家丁准备如何处置?”白树堂问道。
李州府垂了垂眼:“侯爷认为该如何处置?”
“直接打发了去吧,也别让他们回来了。”
白树堂吃了一口茶水,言语并无任何的波动。这个婢子死得蹊跷,若是真的调查下去,怕是对府上的名声不好。前日李州府来时在府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围观的百姓早已传开。
要是再这么闹下去,不知流传的谣言该是有多么鼎盛。
“下官明白了,如侯爷所愿,下官不再牵扯此事,还望侯爷能安心。”
李州府拱手道。
如今镇西侯府交出一死人来,这人死得虽是蹊跷,不过却是能够堵住悠悠之口。李州府虽是公正之人,可乌氏的死毕竟是侯门深院的家事,要是真论起来,他自当也无从管起。
“不过有一话,下官想与侯爷独自谈谈,不知侯爷是否可让府头的众人退下?”
李州府问话道。
白树堂小忖片刻,点点头,唤府头众人依依退了下去。李州府走到白树堂跟前,拱手道:“老爷,有一句话,我不知晓该讲不该讲。”
“你请。”
“昨日,府医被人毒杀。”李州府道。
“毒杀?真的是毒杀么?”白树堂微微一顿,问道。
“是,”李州府颔首,“原本下官是来告知侯爷此事,没有想到侯府府中今日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来下官是来得太早了……”
李州府说罢,微微一顿,目光在白树堂身上游离:“虽然侯爷道事情就如此了结,但该说的,下官还是要与侯爷您说清楚。”
“李大人请讲。”白树堂拱手请让道。
“侯爷可曾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李州府问。
白树堂怔了怔:“李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