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什么问题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顾毅修劝慰道。
顾清雨咬了咬嘴唇,她并非是不相信顾毅修的话,她只是觉得,顾毅修的话语中有欺骗的成分在,若是母后的身子状况并无问题,他为何会露出如此为难的神情。
“哥哥是不是把清雨当做是小孩子,所以这些事情都不肯告诉清雨?”
她问。
顾毅修顿了顿:“清雨,哥哥没有将你当做孩子。”他揉了揉顾清雨的头,他了解顾清雨,她是一个敏感的孩子,与他曾经一模一样。或者说,顾清雨就如同是他自己。
他以前,也是这样……
顾清雨的眸中已经出现湿漉漉的泪光,顾毅修蹲下身子,抹去她眼角的泪痕,致歉道:“清雨,对不起,是哥哥的不是,哥哥没有好好的面对清雨的疑问,母后的身子情况都是哥哥的猜测,哥哥怀疑有人要对母后下手,所以现在,哥哥必须要去将吴太医找回来,清雨可会体谅哥哥?”
对待敏感的孩子,更是不要隐藏,若是隐藏,他们越是会害怕。顾清雨哽了哽,果然停止了哭泣。她吸了吸鼻子,眨巴着眼望着顾毅修:“那哥哥会平安回来么?平安将吴太医带回来?”
“一定会的,清雨一定要相信哥哥,在这段时间,清雨代替哥哥保护好母后,好么?”
顾毅修朝着她伸出小指,与她约定。顾清雨哽了哽,嘴角挂上一抹笑意。她重重地垫了点头,将小指勾上他的手指头,“清雨知道了,清雨与哥哥约定,一定保护好母后。”
……
夜色缓缓落下,一处宜春院中,满园都是笑声。一着面纱的女子在高台上纵乐起舞,她的舞姿令所有男子都为之入迷,看台下,一位白衣男子饶有兴致地瞧着面纱女子,他研磨着手中的狮子头,琥珀色的眸子泛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一舞落下,看台上的看官们都惊艳了眼,他们的目光灼灼地望着看台。白衣男子在此时起身,从人群中悄然离去。
女子回了后台,卸下面上的白纱后,手指攥成拳头狠狠砸向了桌面。铜镜之中,映忖着女子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
是兰莘莘的面孔。
她真真是没有料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给这群庶民歌舞的份儿。那个冷怵毅分明就是欺骗她,说什么让她在这里练习歌舞,可这里是胭脂俗粉之地,她在这里,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里的女子,在她眼中通通脏得一塌糊涂。
“兰姑娘,有位公子花了万金想请姑娘演奏一曲琵琶。”
老鸨叩开了房门,躬身与兰莘莘毕恭毕敬地道。
“啪!”
一声脆响,一碗茶盅在老鸨脚边炸裂开来。老鸨缩了缩脖子,惊恐地望着兰莘莘。
“你把本姑娘当做什么人了?本姑娘与你这儿那些贱女人根本不同!”兰莘莘咬牙切齿狠狠道,“让本姑娘去陪客?你小心我告诉公子,让公子将你这个贱奴才赶走!”
老鸨的话,对她而言就是一个侮辱,她沦落来此处已经是践踏自尊了,而眼前的女人居然要让她前去陪客?
痴心妄想!
“……”
老鸨缩了缩肩头,咬着唇不敢再多言。
“姑娘的脾气可真是大啊……”
屋外,传来一男子的笑声,兰莘莘抬眉瞧去,入屋的是一位眉目含笑的清秀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