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来做什么?”
白若潼问。
慕容怜安咬着唇瓣,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交入白若潼掌心之中:“将这块令牌交给殿下,这是父亲中枢军队的令牌,有此令牌即是君王,可以下令。”
白若潼的心赫然一沉:“你将令牌给了我,你爹爹早晚会发现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难道爹爹还能杀了我不成?”慕容怜安苦笑一声,“我这辈子做过不少错事,爹爹也做过不少错事。若非是爹爹,修儿怎么一直不能认祖归宗。
若潼,我以前很讨厌你,我现在仍然很讨厌你。可是……我想明白了,我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并非是你的错,所以,还请你相信我,在最后关头,我想帮殿下一马。”
她做出这番决定,花了自己很大的勇气。但她始终知道,自己永远不是顾炎卿心尖上的人。
但是,自己若是帮了他一马,他也许就能够对自己改观,就算心头没有自己,他好歹也会感激自己。
哪怕是在他心中留下自己的印记,她也要如此做。
白若潼握住她的令牌,倏然觉得手滚烫不止。
“该如何做,就交给你了,”她嘴角勾起一笑,道,“白若潼,我彻彻底底的输给你了。但你要知晓,令牌一旦到了殿下的手中,他一定会感激我的,能得到他的感谢,对我而言也是好的……”
白若潼没有回话,只是嘴角上弯了一个弧度。她始终无法与慕容怜安做交心的朋友,并非是她不能原谅慕容怜安,而是他们之间早已出现一个宽大的鸿沟。
二人都清楚,所以他们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关系,生怕出生破碎。
“下辈子,但愿我们都不要喜欢上同一个男人,我突然觉得,和你当朋友也不赖。”
与她打打闹闹的时光甚是悠闲,慕容怜安倏然觉得,若是能成为朋友,也是好的。
虽然如今这个处境,他与白若潼瞧上去就如同朋友一般,但她从未承认过。
她现在说这样的话,代表她心头已经接受了白若潼。
白若潼怔怔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
不用下辈子,这辈子,他们二人就是至亲的朋友。
……
五日后。
雨愈下愈大,大雨连着阴天降临整个都城。顾沉廉站在朝堂之上,目光清幽的瞧着臣子,除了顾炎卿,其余的皇子如今都在此处。
是时候了。
他重重的叹出一口气,目光看向慕容宰相。慕容宰相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众位大臣们应该知晓父皇的身子日渐消瘦,如今已经到了清醒不能……”他咽下一口唾沫,抬头看着百官,他现在的地方,是离皇位最近的地方。
“父皇将一切事物都交给本宫来办,而本宫今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为父皇报仇,他的病并非是日渐消瘦的劳累,也并非是突然发作。而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顾沉廉道。
这是最后一日了,今日过后,他将远离……
……
城外。
“已经捕获了多少人?”
顾炎卿问话道。
白楚生抹去脸颊上残留的血渍,喘息道:“一共有五十万余人,都在预备入京时被我们拿下了。殿下,听吴太医说,圣上的身子恐怕撑不过今日了,咱们要不要今日动手?”
“再等等。”
顾炎卿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