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顾炎卿不愿道出口的缘由。若是一开始他告知永隋帝箭羽丢失一支,永隋帝不但不会给他添补,反而会怒斥他。
一旦出事后,他又会紧紧的咬着他不放。他可是早已坐直了身板,等着看顾炎卿的笑话呢。
“至少能证明在出事之前,二哥已经发现箭羽丢失,父皇,这件事需要好好调查才是,与二哥是无关的。”
顾炎笙拱手请求道。
“老四,你与老二的关系,什么时候这般要好了?”
永隋帝眯着眼,细细打量着二人,顾炎笙的眼眸微微一沉,他知晓永隋帝问起此话,是对他起了疑心。
“父皇,儿臣之意,只是为南渊考虑,二哥在南渊有百胜战王的称号,这势必会引来旁人的羡艳与妒忌。儿臣以为,此事一定是有人故意算计,从而陷害二哥。”
顾炎笙道。
“陷害?陷害他做甚?”永隋帝如何听得进他的解释与哀求,如一颗顽石,只要是心头确定的事情,他都不会给二人丝毫反驳的机会。
“圣上,微臣也以为,此事与荣亲王殿下无关,还请圣上为荣亲王殿下寻得公道。”
一个大臣上前,附和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这正是永隋帝不愿瞧见的,顾炎卿在朝堂之中得臣心,只要是有关他的事情,总有臣子为其说话。他重重的拧起了眉眼,嘴角下弯成一个凌冽的弧度。
半晌,他才开口:“就算此事与荣亲王无关,可他弄丢了自己的箭羽也是事实。难道他就不该为此事负责么?”
“儿臣应该负责。”
不容他人再为自己求情,顾炎卿附和道。永隋帝闻言,勾起一笑:“既然你都愿意负起责任,如此,朕便是放心了。来人啊!将荣亲王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
老臣们听到此话,皆是一片哗然。无论事情是否与荣亲王有关,永隋帝都会借此严惩荣亲王。他对荣亲王的恨意,全然是摆在明面上。
白若潼咬了咬牙,她想要为顾炎卿求情,但她同样明白,若是她为顾炎卿求情,反而会惹怒永隋帝,说不定就连她,还有自己的哥哥都会牵扯入其中,对顾炎卿的惩罚反而更重一层。
……
因突然发生的事情,头筹一事自是作罢。永隋帝哪里还有狩猎的心思,携着大臣们回了南渊。
……
次日。
天色幽暗,浓浓的雾色遮挡了日头的光亮。林玉敏打着灯笼走入更显幽深的牢笼中,这里在盛夏时还显凉爽,可入秋后,天气却日渐寒冷潮湿了起来。
她在一个牢门前停下脚步,抬眸注视着牢笼内,正背对着她王着铁窗外的白茵菱。
“白茵菱。”
她唤了一声。
白茵菱没有回头,她的身子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你怎么会来?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看你的笑话?好端端的,我为何要看你的笑话呢?”
林玉敏低低的笑着,她将手中的灯笼递给身旁的宫婢,自个则让狱卒开了牢门。狱卒早早的就被她收买,听她吩咐一句,忙不迭是的拿出钥匙。
“我如今出了事情,最开心的就是你了,不是么?你何必要在我的眼前装蒜呢?”
白茵菱问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