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瞧了瞧营帐周围。桌子,酒樽,酒盏,还有酒壶,一些时令瓜果。
嘴角勾起一笑,她抬起杏眼,温声道:“娘娘希望若潼变什么?”
“你试着将它变成其他的物件如何?”林玉敏挑起柳叶眉,将桌上的酒盏朝着白若潼扔去,那酒盏中还有余酒,白若潼接过,酒水顺着弧度淋上她的头,她的手臂。
“哎呀!本宫险些忘了,这酒盏中的酒是本宫刚给圣上满上的,圣上您可别怪罪臣妾,臣妾只是想让郡主变个戏法罢了,没有想到戏法没有变成,倒是让郡主变成落汤鸡了!”
她掩着唇,眼角闪过一抹戏谑。虽是歉意,但她的歉意只是对着永隋帝。
“哈哈哈哈哈……你看德欣郡主这个样子,真真是丢脸!”
“她那胭脂倒是极好,染了酒居然也没有晕开!”
“我要是她,我现在就哭着跑了,也不知她到底得罪了林妃什么,林妃要如此对待她。”
“还不是因为她是荣亲王妃么,她碍眼得很,性子也高傲,被林妃教训一下也是应当的。”
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无论是靖予还是慕容怜安,神情都覆上怒容。
慕容怜安了解这个女人,在顾炎卿面前,她会伪装得极为大气,但顾炎卿一走,她就会露出本来面目。她知晓白若潼心气儿高,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在顾炎卿面前说道什么。
所以她才要在这里奚落白若潼。
慕容怜安的眼眸覆上一层毒鹫,恨不得将林玉敏咬碎在齿间。
“只是变个酒樽而已么?”
白若潼扬眉,笑着问道。她的脸庞已经被酒水染湿,可她的神色却无半分不妥。
“怎么?郡主难道还会变其他的?”
林玉敏问。
容宸皇后眯起眼,她是真真看不懂了。按理来说,林玉敏应该是顾炎卿的人,可她为难白若潼是怎么回事?若是白若潼的戏法出现差错,那她可真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她不明白林玉敏为何要如此做,她就不怕顾炎卿因此而发怒么。
“不了不了,就一个酒盏已经足够令我头疼的了,就变它吧!”
白若潼罢了罢手,天真的眨了眨眼。她将酒盏往空中抛去,高声道:“林妃娘娘,您可看仔细了!”
她说罢,手一扬,遮掩着酒盏。下一秒,酒盏从她的手心消失,转而变成的是一张绢帕。
白若潼用绢帕抹着脸庞的酒水,悻悻道:“还好只是变化酒盏,要是变其他的,可真是要让我为难死了。”
她说罢此话,正欲走下,林玉敏却拦下她的去路:“慢着,刚才本宫可看仔细了,你将酒盏藏入你的袖中,如此简单粗略的戏法,你就敢在圣上跟前演绎?”
“林妃娘娘,您在说什么啊,若潼可听不懂了。戏法本就是假的,可若潼并非是将酒盏藏入袖中,您说这话,岂不是冤枉了若潼了?”
白若潼委屈的咬着唇,一双眼眸如同清晨的水仙,染着露气,透着楚楚可怜。
众人听着此话,皆是扬起嘲讽的笑意。
白若潼慌了。不仅仅是林妃一人,刚才众人可都看仔细了,白若潼的戏法的的确确是失败了,酒盏落入袖中的刹那,他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