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只是这样的缘由,若只是因为如此,我何必这样做呢?”白茵菱摇摇头,为了一个男人,费尽心思的去杀一个女人,她还未蠢到这个地步。她承认她厌恶白若潼,可若是白若潼愚钝一些,不给她添乱子,也许她并不会对她恨得如此强烈。
“那是为什么?”
她一直不明白,白茵菱到底恨她什么。
“你太碍眼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出这几个字,“你碍眼得太厉害,我要做的是毁掉镇西侯府,而你要做的是保护镇西侯府,你说你不是碍眼是什么?”
她扬唇一笑,笑容却带着凄厉,她与白若潼二人一直以来都是两个极端,她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背负了太多的怨怒,所以她想要毁掉让她陷入悲剧的开端。
与其说是她与白若潼作对,倒不如说这个女人一直都在与她作对。
“所以,这就是你害我的理由?”白若潼垂下头,一声叹息从嘴中溢了出来,她从未想过白茵菱竟是会因为这样的缘由,不过想来也是,她经历过那些事情,心头早已被怨恨所包围,“白茵菱,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的人就只有你最可怜?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的人,都应该为你让路?
你本来有可以幸福的时候,若是当初你牢牢抓住顾沉廉,不去算计他,也许他的心现在也是你的。可你偏偏做了算计他的事情,你说你想毁掉镇西侯府,你以为一个府邸真的是你说毁掉就能毁掉的么?”
“那不然呢?镇西侯府的人每一个都是自私的,你有哥哥保护,你自然与我想得不同,在我心中,哪怕包括父亲,也是一个残忍到极致的男人,在他心中永远都只有自己,若他当初好好的保护娘亲,我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说我为何不恨他们呢?”
白茵菱的声音带着悲怆的痛苦,如正在腐坏的莲花,一点一点走向死亡。
“那你现在呢?你活成了什么样子?你成了皇后的走狗,你明明可以成为一个人,却偏偏要去认一个主人?这就是你说的,你要复仇?”白若潼冷声一笑,“你的想法是不是太过天真了?父亲与祖母是残忍之人,难道皇后娘娘就不残忍不自私了么?
你有没有发现,你明明可以接近心思明亮的人,可你选择的永远都是一个路子的人,你的命运最开始也许无法改变,但后面明明可以改变,但你却选择仍是陷入沼潭之中,与你最恨的人为伍,最后,他们把你出卖了,你却在这里自怨自艾,除了自怨自艾你还能做什么?”
她句句诛心,每一句都如一把刀在白茵菱胸口狠狠的扎着,她无法逃离,只得拧起眉头,将所有的苦痛一鼓作气的咽在胸腔中。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是么?”
她总结道。
“够了!你懂什么!若不是顾炎卿一直护着你你能做什么!我白茵菱没有你有福气,身边有一个男人护着我!无论我做什么,我永远都是一个人,哪怕是父亲,他说他要补偿我,可是最后呢,看着我入狱却什么事情都不做!
白若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辈子就没有做错过事情?你就没有杀过人?你如此紧巴巴的抓住顾炎卿,不就是与我抓住皇后娘娘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