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她道。
阿碧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蹲下身子与之平视:“你以后跟着我,该怎么做,我教你。我会保护你,也会让你变得更强大。”
“我……”
她有些迟疑。
“只要你跟着我学,没有人敢欺负你!”
阿碧道。
白茵菱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她并非是想改变自己,在这一刻,她只是不想让阿碧对自己失望。
……
阿碧说到做到,第二天直接拎了一只鸡来让她杀。白茵菱并不知晓该如何下手,阿碧看着心急,她把她关入柴房,留下狠话:“什么时候把鸡杀了,你什么时候就可以出来!”
整整三日,白茵菱被困在柴房整整三日,她都无从下手。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她身子已经撑到了极限。
“还没有杀么?”
阿碧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我……我真的不会……”
她哭了,她从未拿过刀,更别说杀一只鸡。
“你恨张氏么?”
阿碧问话道。
白茵菱没有回话。
“我问你恨么?”见她不回话,阿碧接着道。
白茵菱点了点头,声音含着虚弱道:“恨……”
“把这只鸡当做张氏,杀了!”阿碧的言语不含半分温度,“你想想,你真的要死在这里面么?你的仇人在外可笑得逍遥,你若是永远都是软弱的性子,那谁给兰姑姑报仇?
若是日后你我分别,谁来保护你?孟成又派人欺负你该怎么办?你要沦为孟成的玩物么?那么肮脏的一个男人?”
她的话字字诛心,白茵菱咬着的唇瓣已经溢出血来。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会对她如此残酷?她明明是一个将军府的小姐,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父亲嘴上虽说爱她,可他明明知晓灵山野兽众多,他还是将她送了过来。
张氏猖狂的笑脸在她脑海中回荡着,以及老太太薄情的眼眸,也在一下一下的砸着她的心脏。
为什么受苦受难的人是她?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欺负她?
为什么……
……
一个时辰过去,当阿碧推开柴房的门时,白茵菱正跪在地上,她的手上,脸上皆是鲜血,手中的鸡早已一动不动血肉模糊。
她不仅是砍了一刀,还砍了很多刀。
……
往后的日子,阿碧带着她去往各个村落杀伤抢夺。他们抢的都是富贵人家,可即便如此,最开始时白茵菱仍是有些许的不适应。
但半年之后,她已经习惯许多。至少她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阿碧杀人。
甚至,当阿碧的刀刺入那些人的心脏时,她竟然也会感觉到兴奋,心脏微微颤栗。
原来人的性命,竟然如此脆弱,就跟一只鸡一样。
……
“茵菱,你有喜欢的人么?”
在一次杀人后,阿碧蹲在河边清洗着手中的长剑,回头一脸认真的问她。
“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茵菱揪起一朵野花放在掌心玩耍,回道。
“你就回答我有没有吧!”
“……”
“你快点回答我!”
阿碧见她抿着唇,走上前摇着她的肩膀问得认真。
白茵菱的脑中倏然闪过一道人影,那人身着白衣,面如寒潭,但却是在将军府时唯一让她有温暖的存在。
“有的……”
她含羞点点头,目光紧张的望着手中的小花。
“那人是谁?”
“我与他怕是这一辈子都无法相见了,你不用知晓。”
他是尊贵的王爷,而她只是一个贵府弃女,她与他没有再相见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