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生没有闪躲,明明应该闪躲,或许是被她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住,他身体一动不动。
靖予睁开了眼眸,离开他的唇瓣:“你看,你都没有躲,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却不承认。”
她的言语很轻,如水滴,轻轻的滴入白楚生的心。没有等他回话,她直接唤停了马车,走了下去。
刚才的行为她不过只是一时冲动罢了,她也不知晓自己哪里来的如此大的勇气,竟然敢对着白楚生做这样的事情。
拍了拍脸颊,靖予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她的脸颊发烫得厉害。刚才亲吻他时,她心头什么都没有想,可现在一回想起来,她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
这个世界还有比她更不矜持的女人了么?
她那个行为,不正是让白楚生越发的远离她么。
靖予咬了咬唇瓣,她真真是快疯掉了!
……
白楚生回到镇西侯府时天已经彻底暗下,他迷迷糊糊的,在马车中一直呆滞着,马夫唤了好几声,他都未曾反应过来。他微微叹出一口气,想到今日靖予突然的行为,胸口不知怎的,竟是剧烈跳动。
难不成,他对靖予……真的是有感情的?
可若真是这样……
是不是就成了背叛静娴了呢?
他想不通,心头乱得厉害。
……
太子府。
“太子殿下,不好了!”
正准备梳洗入睡的顾沉廉突闻房门外一声惊呼,他穿好外衣,开了门。门外侍卫神情慌张,哆哆嗦嗦道:“殿下,孩子死了!”
“死了?刚才不是好好的么?”
他的心重重一沉,拧眉低吼道。在回房间之前,他明明去了别院看望那个孩子,那个孩子除了嘴里说着胡话之外,并无任何问题。
“属下……属下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进去的时候就发现那孩子躺在地上,已经……已经晕过去了……”
侍卫的言语含着惧怕的哭腔,他的任务没有完成,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杀头之罪。如此大的压力下,他说话已经紧张得口齿不清。顾沉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推开门冲出了正院。
当他来到别院时,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在院中蔓延着。顾沉廉攥紧了拳头撩开床帘子,床榻一片血污,孩童张大着眼,最终漫出鲜血,他似乎是被惊吓住了,嘴巴大大的张开着。而他的胸膛,原本包扎的位置已经被切开,血肉模糊。
他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两步。纵使是顾沉廉,也从未瞧见过如此惨烈的状况。
“去通知荣亲王殿下。”
他揉了揉眉心,吩咐道。
不足一炷香的时辰,顾炎卿已经赶来。他越过他,朝着床榻前走去,床榻上的孩子身子已经完全僵硬,皮肤已经开始显露尸斑。
“你答应过本王,会好生看好他的。”
他回头,用责备的眼光凝视着顾沉廉。
他哽了哽,在顾炎卿的注视下,他竟是有些许的心虚,他沉吟许久,才道:“本宫府中,许是出现了奸细。”
“奸细?”
顾炎卿眯起了眼,“说是奸细,你信么?或许事情原本就是从你府中开始蔓延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沉廉听不明白。
“白茵菱会巫山之术事情你可知晓?”他问道。
“……”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白茵菱自入府后,他甚少与之接触,她做什么事情,他都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