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来皇宫,本宫自当照应着,郡主不必客气。”
暗忖片刻,珍嫔回道。
白若潼眯起了眼,果然,她的确是派人来了慈宁宫,慧心并未说谎。
那丫头估计是真慌了,顾不得太多就将珍妃给道出。
那这个女人对付自己又有什么目的呢?
白若潼玩弄着绢帕,暗暗思忖着。
“怜安,你可想好了?”
她正发着神,珍嫔已将注意力转向慕容怜安。
“姑姑,怜安还小,不想嫁人。”
慕容怜安眼眸划过一丝伤痛,咬着唇拒绝道。
“不嫁人?不嫁人怎么能行,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的名誉已毁,已经没有好郎君愿意娶你,本宫让你嫁的可是刑部侍郎,那人虽然比你年长许多,可看上去是个会疼人的,他不会介意你的过去,你嫁过去也是个正房,何乐而不为呢?”
珍嫔有些激动,关于此事她已经劝说怜安不下十次,偏偏这丫头就是个死心眼,她说干了口水都不见她有半分动心。
“那个张侍郎比爹爹年纪都大,他的正室死了两个,我不想做续弦。”
慕容怜安的回话小心翼翼。自从那事发生后,她再也无法挺着胸膛骄傲的做她的郡主,无论何时,她都是狼狈的。
“你真是……”
珍妃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手撑着头故作头疼状,“你说说你,既然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你何不接受事实呢?你不接受又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荣……难不成你心爱之人还会娶你么?”
她原是想说“荣亲王”,可人家正主在场,她只得咽下,暗地里提醒她。
白若潼听着二人的闲谈,余光微微瞥向慕容怜安,她的眼眸已经溢满了泪,苦痛的神情吞噬着精致的五官。
珍嫔当着白若潼的面奚落她,无疑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慕容怜安自是知晓自己是残花败柳,可她也有自己的尊严,难道她就一定要嫁给一个老头子,昏暗的度过自己下半辈子么?
“珍嫔娘娘,什么是残花败柳?”
冷不丁的,白若潼插入二人的谈话。
珍嫔微怔,抬眸凝视着白若潼。她嘴角微微勾着浅笑,神情淡然的盯着她。
“郡主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当日发生那事时您可是在现场的。”
她蹙着眉,肃然道。
“可淮阳郡主并未嫁人,当初那事也并非是她的过错。要是若潼没有记错,当日淮阳郡主是被人陷害的。
她是受害人,珍嫔娘娘是淮阳郡主的亲人,怎么能用苛责的语气与淮阳郡主说这种话呢?”
白若潼嘲讽的反问。
“德欣郡主,这是本宫的家事,还容不得……”
“家事?这并非是家事吧。在若潼眼中淮阳郡主并没有任何的变化,错的人不是她,她不需要承受如此大的压力,也不能因为这份伤痛就任由你毁掉她的人生。
该如何度过下半辈子,是淮阳郡主自己的事情。淮阳郡主乃都城才女,仰慕她之人数不胜数。若是真心爱她的,不会在意她的过去,会疼惜她,怜爱她。
该如何选择自己的如意郎君,该让怎样的男子成为她的依靠,都是淮阳郡主自己的事情,与您无关。”
白若潼一字一句皆是苛责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