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焉,快些道歉。咱们今日来是看望你大姐的,不是来惹是生非的。”张夫人小声道。早知张语焉会闹这么一出,她压根就不该带张语焉来此处。
“母亲……”张语焉心下憋屈得很,可张夫人的目光决绝,她咬了咬牙,与白若潼磕了三个响头,“四小姐,刚才多有得罪,是语焉错了。”
“无事,你们起来吧。”白若潼幽幽道。
“……”
张语焉气得脸色通红,却不敢再次撒野。攥紧的拳头指甲盖都快陷入肉里。
红姑满意一笑:“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莫要让夫人久等了。”
“是是是。”
张夫人点点头,赶忙着起身。
“张夫人,下次来咱们府上可别带侍卫了,我们镇西将军府安全着呢,”说罢,白若潼意味深长的看了男子一眼,“一个侍卫穿着锦袍,刚才我险些就要认成张夫人的公子了。”
男子听着此话,紧张得额头冒起虚汗。
张夫人的脸色一顿,尴尬的点点头,携着张语焉与男人转身离去。顾毅修鼓着一张脸,这女人道歉的态度让他并不满意。一把从白若潼手里夺过牵引绳,低声道:“三宝!去,吓唬那粉色衣服的女人!”
粉色衣服的女人,指的正是张语焉。
“汪汪汪!”
挣脱开牵引绳的三宝如箭矢一般,朝着张语焉奔了去。庞大的身躯往那张语焉身上一撞,娇小若柳的张语焉顿时摔了个仰面朝天。
“啊啊啊啊啊!狗!是狗!母亲!周公子,救我!”
“汪汪汪汪!”
三宝围着她汪汪狂吠,胆小如张语焉,在地上连滚带爬险些吓晕了过去。
周公子?
白若潼听得清楚,张语焉着急唤出口的正是“周公子”三个字。
看来今日张氏并非是想娘家的亲人,而是想情郎了才对。
眉眼一挑,白若潼勾起嘲讽的笑。
“三宝!回来!”
张语焉狼狈的模样引得顾毅修哈哈大笑。三宝竖着耳朵,一听顾毅修的召唤,屁颠屁颠的甩着尾巴跑了回来。
“快些站起来。”
张夫人搀扶着张语焉站起身子,张语焉吓得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张了张嘴,却是敢怒不敢言。她虽敢在白若潼跟前放肆,但却不敢招惹顾毅修。
“母亲……”
“谁叫你刚才要惹是生非的?”张夫人嗔道。
张语焉低头抹去眼泪,被一个孩童欺辱,她今日算是丢足了脸面。见张夫人不肯劝慰自己,张语焉只好咬着唇,将眼泪憋回眼眶。
红姑推开玉娇院的门,与门童轻声汇报来客。不一会儿,几人请入厅中。红姑不便打扰张氏叙旧,寒暄几句后请安离去。张氏见红姑一走,小声与张夫人耳语。
张夫人点点头,起身关上了房门,眼瞧着张氏将男子带入小室。
“周郎,你放心吧,老夫人没有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平安生下的。”
张氏言语温柔,双眸在触碰到男子英俊的面容时化为一滩春水。
男子名唤周冉,是张氏父亲的学生,与张氏从小一同长大。
“可……可你明明才怀孕两月初,如何能隐藏得了。”周冉仍是有些不放心,前几日知晓张氏怀孕,他托人送来了滑胎的药物,可张氏偏偏不肯吃,一定要走这一步险棋。
“我问过府医,府医说过,有早产的例子,”张氏携着他的手,坐在床头,声音温柔的劝慰道,“到时候我吃药早产,没人知晓我究竟怀胎几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