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如何能隐藏得下去。
“这与你无关。”
顾沉廉的言语没有半分情感,他冷冷的看向白茵菱,如同凝视着一个陌生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昨日顾炎卿无故离开都城,圣上已经勃然大怒,难道你也要步顾炎卿的后尘么?”
她酸红了眼,低吼道。
顾沉廉仍是冷冷的瞧着她:“白茵菱,你应该明白。你我二人无非只是合作的关系。当初本宫同意让你入门,是因为你答应本宫,会助本宫登基,而本宫登基最想得到的人,你也应该清楚。”
“顾炎卿已经去找她了,难道你还不放心?你就算去了,白若潼见到了你,你觉得她会感激你么?还是说你觉得她会爱上你?
顾沉廉,你不要傻了好不好?如今老太后的心已经彻底的偏向顾炎卿,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稳定圣心,不要与圣上对着来。去找白若潼,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她急得快要落泪。嫁给顾沉廉已有半年,可顾沉廉的心仍是向着白若潼,他虽然隐忍着对白若潼的感情,可他的隐忍在白若潼失踪的这一刻,突然失控了。
“白茵菱,很多事情并非是没有好处就不做的,”顾沉廉暗暗的叹出一口气来,“曾经本宫也如你一样,趋势避害,可白若潼除外,本宫无暇顾及此事对本宫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害,本宫只想看见她。”
“……”
白茵菱咬住下唇,眼眸已经泛起了泪光。她的神色楚楚可怜,可顾沉廉就如同没有瞧见一般,转身而去。他决绝的背影让白茵菱为之崩溃,她想不通透,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白若潼。
为何所有人都爱着她?
多年前,她在府中之时时常受人欺负。娘亲乃病弱之人,对于她受欺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暇顾及。
她记得在自己被众姐妹围攻时,一个少年突然出现,他沉默着从她身边走过,强烈的戾气让众人不敢动弹。白茵菱逃过一劫,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少年。
他俊秀非凡,形容雅致。若不是双眸如黑曜石一般散发着霸气,如此儒雅之人,一定受女子追捧。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他回过头,与她走来。白茵菱下意识的退后两步,被少年逼入了墙角。
她闭紧了眼,生怕少年对她下狠手。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发生,少年只是暗暗的从她头上拾下一片花瓣,他紧闭着薄唇,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而去。
第二次遇见少年时,她被白灵瑶威逼着唱戏曲,她的声音嘶哑,身上沾满了泥巴。他如同拯救她的真神,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虽然未发一言,但他的走动,让众人都不敢出声。
路过她时,他如黑曜石的目光微微闪了闪,与身旁的侍卫低声吩咐了一句。片刻后,侍卫捧着大氅披在她的身上,亲自送她回了别院。
白茵菱暗自记下了少年,后来听到婢子们议论。那少年是皇族第二子,荣亲王顾炎卿。
对他而言,虽是如鸿毛一般的受恩,但在白茵菱眼中,却是莫大的恩情,甚至重于泰山。
只要他来府中做客,她都会暗自打量着他,偷偷的瞧着他。
她不敢去擅自接近他,但她知晓,他应该能记住她。他给过她恩惠,他是一个心思如此细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