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以为,你会一辈子都待在角落里舔舐伤口,太平度日,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朕的面前。”
赢尘慢慢攥紧了曲长笙的手,冰凉的掌心都渗出了冷汗:“怎么现在反倒出来了?你不是应该一辈子都躲着赢纣的吗?”
“赢尘!”赢纣怒斥,五指为爪蕴气,直直的朝着赢尘打了过去:
“你再这么没大没小?!”
若歌脸色一变,猛地上前,蕴气挡住。
狂风四起,夹杂着灰尘打得人脸生生作痛。
赢尘面不改色,扬起广袖替长笙挡了风,看赢纣神色紧张,生怕他流露出来的只言片语让时沉情伤心,他就觉得很好笑:“有趣,太上皇对谁都没有软下心过,这会子倒是怕朕伤了时沉情的心?”
“赢尘……”长笙攥住他的衣袖:“你不能这样,她是你母妃,是你娘也是她救了我,你不能这么说话。”
“母妃?”赢尘侧目,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高傲的睨着时沉情:
“她救了你,朕自然不会翻脸不认,金山银山朕都能给,看她想要什么。”
“可——”长笙还要说什么,时沉情抬起手,轻轻按住了曲长笙的胳膊,面露不忍,“别说了,长笙。”
赢尘见她这般,眉眼间闪过一丝挣扎,却仍然冷冷的收了目光:
“你救了朕的女人,朕不会亏待你,待会让你手下的人到朕这里领赏就是,黄金百两也好,千两也罢,总归,不会亏待了你。”
“……”时沉情沉默,眉心紧紧揪着,露出了受伤的表情:“我什么都不要。”
赢尘看向她。
时沉情抬眸,眼眶微红:“我只想把我欠你的,都还给你。”
“呵!”赢尘忽地扯唇一笑:“用不着,朕这一辈子,都没有人欠朕的。”
赢纣额角依然青筋绷起,心中还未等因为重新见到时沉情而开怀欢喜,被赢尘这么一搅和,他目光一片寒凉,压抑着道:“赢尘,她是你的母妃。”
“我的母妃早就死了。”赢尘不动声色的回绝:“太上皇,虽然您现在在皇宫里,尊您一声太上皇,可是在天底下人面前,您是我的皇叔,而并非我的亲生父亲。”
“你——”赢纣目光陡然凌厉,“不孝之子。”
这若是换了往常,赢纣早就一掌拍过来,岂会在这儿动动嘴皮子?
赢尘心中冷笑,不过是想要给时沉情个好印象罢了,才隐忍着没有动手。
他将曲长笙护得死死的,宛若这天底下最重要的臻宝:“走了,长笙。”
曲长笙顾忌的看向时沉情,时沉情亦是朝她看去,眼神示意她好好的照顾赢尘。
长笙微微颔首,攥紧了赢尘的手,跟他一同出了地牢。
沈扬琪还在外面跪着。
看见曲长笙平安无事的出来,她瞳孔骤缩,仓皇尖叫,扑腾着身子要扑向曲长笙:“你怎么出来了!!太上皇呢!太上皇难道没有惩治你吗?!”
长笙懒得理她,向前几步,身侧的人忽然顿住脚步。
“赢尘?”她疑惑抬眸,还未等看清,就见身边寒光一现,沈扬琪身受一剑,眼睛瞪得大大的,被一柄长剑直直的被贯穿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