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笙端着托盘穿过长廊,一路风铃作响,叮叮当当,长路尽头是一座装潢华丽的宫殿,门口拴她最喜欢的风铃,清脆的铃声仿佛是这皇宫中最干净的声音。
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字:
晨露殿。
崇凛立在晨露殿前,远远望来,静立在殿下瞧着也有几分倜傥模样。
长笙不由自主的笑了,心情甚好,脚步也轻快起来:“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殿里面。”
前世百无聊赖之时,经常来这个殿里听风铃的声音,一坐就是一下午,而赢尘却不喜欢来此,这一世倒是稀奇。
在晨露殿前,崇凛这硬汉都难得显得有些温柔:
“皇上今日心情好,等你多时了,你快进去吧。”
她从外面回来,马不停蹄的就给皇上熬了粥。
刚才若没有皇上,这会子她一定在地牢里面受苦了,自然要好好谢谢。
曲长笙悄悄推门而入,尘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敲破了殿内的宁静。
里面有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是引的热水可在店内洗澡。
她环顾一周,并未找到赢尘身影。
“皇上?”
长笙朝前走了几步,莫名的心里觉得有点毛毛的:
“皇上,你在哪儿啊?你别吓我,我胆子小,怕鬼的。”
“你这是在说朕是鬼?”
“啊!!!”
曲长笙吓了一跳,猛的转过身,身子踉跄两步,险些没有站稳。
帝王赢尘就立在她的身后,身着清透薄纱长衫未系,有几缕发丝,打湿微卷,附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冷艳,惊艳到了长笙,赢尘总是有这样的魔力,那双眼睛深邃如潭,似是将你吸进去。
长笙脸一红,旋即吞咽了一口口水。
“您怎么在后面都不出声呢……”
“朕做什么还要跟你打声招呼?”赢尘邪眉一挑,便是这挑眉也帅气的很。
曲长笙哽住,把托盘放到桌案上,将粥碗拿出来,盛好:
“奴婢有点害怕了,皇上赶紧喝粥吧,一会就凉。”
帝王灼热的目光在她的身后扫视,倘若看到前世,面带忧郁的女子。
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想将她深深的抱住,想亲吻着她的颈。
他的长笙。
“皇上来……”
长笙一转过身,只见赢尘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到她的身后,只差一步,就可能与他肌肤相贴了,她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仰,托盘上的砂锅咣当一声。
腰间骤然多了一双手,将她搂住,防止她摔倒。
帝王的眼神冷漠,声音也带着些许凉薄:
“做什么这么不小心,若是打翻了朕的粥,朕要拿你试问。”
长笙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不禁吐槽。
还不是你突然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的身后吗?出了事竟然还反倒怪起我来了。
曲长笙憋嘴:“那皇上赶紧趁热吃了吧。”
赢尘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理所当然的道:“没看见朕的手用着呢吗。”
“……”长笙迟缓的想了一下,这才感觉到腰间还有一只手。
“那您赶紧松开,别用了!”她拱着身子要走,却不经意磨蹭到某处,竟感受到对方的某个力量。
啊!
心里惊呼一声,长笙不敢动了。
帝王眸光沉沉,双眸中沾染了些许情欲。
长笙都不敢看他,兀自晃了晃脑袋。
她在想什么?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曲长笙啊曲长笙。你重生一次没有多大出息也就算了。
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竟跟这暴君——
一时间烧的耳朵通红,脸通红,长笙立在那浑身绷得僵直,又像是个战战兢兢的小白兔了。
她悄悄的抬眼看了一眼赢尘,只见对方双眸中满是清明,一点杂念都没动似的,惹得长笙更是愧疚难当。
难道重生一次自己色的冒油了?
忽然身前的人低下头来,呼吸与他贴近,那薄唇近在咫尺。
声音性感的似是要勾入她的心里去。
“喂朕。”
她的心扑通一声,不自觉的缩着身子。
“奴婢怕伺候不好皇上,您还是自己吃吧。”
赢尘愈发侧过头来,像是要吻她的姿态,却又像是光明正大的在等她投喂。
“朕说了朕的手在用,若是朕松了手,你岂不是会摔倒?”
长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奴婢绝对不会摔倒的?”
“哦?是吗?”
身前的力道突然上压,搂在她腰后的手跟着放轻了力道,长笙只感觉到力气在迫使她向后压着身子,已经开始站不稳了。
手中的碗抖了抖,汤匙与碗都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长笙终于卸甲投降一把用空余的那只手揽住了赢尘的脖子。
“皇上……别压了,我输了。”
略带惊慌的轻软小调,几乎是让赢尘浑身血液沸腾,在那一瞬他恨不得将身前的人压倒在这餐桌上,将她占为己有。
“认输便喂朕。”
帝王的嗓音,更沙哑的些,掺杂着浓重情欲,宛若大灰狼,看着一只可口的兔子。
想亲她。
想拥着她。
感觉到皇上的呼吸好像急促了些,长笙有点疑惑:
“皇上,您很累吗?”
赢尘眸色微沉:“给我。”
曲长笙心中一悸,明知道他要的是粥,却莫名的想歪了一点儿。
金黄色印花的汤匙盛着微粉色的粥,喂到他的口中,粘稠的粥液残留在嘴边,却又被他轻轻舔去。
就像是活脱脱在诱惑她一般。
曲长笙倒吸了一口凉气,尽量不去看他。
不知喂了多久,她这姿势都酸了,手中的碗都空了。
“皇上,没有了……”曲长笙别扭的道。
可赢尘那双清明的眸子依然盯着她看,分明是不染任何情欲,可长笙就总觉得他像是要吃了自己似的。
“朕还要。”
“……那你得先松开奴婢。”
“朕自己来。”赢尘取了碗,双手揽过她的身子,在后面的锅中盛了半碗,然后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她投喂。
长笙嘴角抽了抽。
这爷儿上瘾了吗?
喂着喂着,赢尘问道:“你今天吃饭了吗?”
“还没呢,奴婢回来之后一直没空吃饭。”
赢尘顿住,目光上移,看着她的头发:“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儿?”
她的头发一向是又软又顺滑的,这次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黏黏腻腻的。
“这个呀?”长笙揪了揪发丝:“你刚才被人泼了一锅汤,也没工夫洗头。”
此言一出,帝王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