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笙看他。
赢尘的眼仿佛旋涡一般,要将她吸进去,极是认真的语气:“只要我娶了你,你就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永远,都是我的妻子,而我也是你的。好吗?”
长笙微怔,脑中莫名闪过那表面风平浪静,实则雾霭重重的后宫。
她略带迟疑。
“现在你还没有收心,不要紧,我也不着急。”赢尘也不着急要她的回答,将长笙放回枕榻之上:
“我等你。”他的手轻轻放在长笙的额头上:“睡吧,我陪你。”
长笙点点头,见他不急着一时,倒也更是放下心来,亲昵的抓住他的衣角,沉沉的睡了过去。
赢尘缓缓从榻上站起来,轻轻的替她掖了掖被角,而后走出房门。
林朔早已等候在外。
“主子,墨怎久那边——”
“嘘。”他神色狠戾的朝着林朔看去,眼中仿佛拢着一层寒冰一般:“她睡了。”
林朔心中一凛,忙认错的垂下头,跟在赢尘身后,待离开了这层楼层,才敢开口说话:
“墨怎久那边已经安排了人马,明天晚上,就会将他一并抓获。主子想要怎么处理?”
“要活的。”帝王的声音泛不起一丝波澜:“关在地窖里,到时我会亲自处理。”
“是。”林朔领命。
玄月手脚发软,正在扎马步,才一个时辰,就已经难受的手软脚软,浑身发抖了。
玄裳在一旁揪心的看着,也不能放水:“你渴的话我喂给你谁喝吧?”
“没事。”她虚弱的摇了摇头。
门忽然被人推开。
立在门前的帝王,一席白衫,矜贵不可攀,神色冷漠的朝他们望来。
分明是少了血红色衣袍的点缀,可骨子里那股残暴却分毫没少,依旧聚集在眉眼之间,叫人看了心里打怵。
“主子。”玄裳毕恭毕敬的作揖。
赢尘跨门而去,门外有重重死士把守,门窗严丝合缝,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玄月身子晃了晃,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主子。”
“她醒了,问你在哪。”帝王的声音泛着寒意:“你去给她磨药了。若是明日手脚酸痛,知道怎么说。”
“是,属下绝对不会说漏嘴。”玄月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现在挺怕赢尘的,心里头都有些打怵。
“让她少接触墨怎久,记住了?”
玄月点头点头。
安静了那么一会儿,帝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如若是将来有一天墨怎久消失了,你也不能让她掺和这摊浑水。”
赢尘看着手中的茶盏,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边缘:
“更不能让她对谁产生怀疑。”
“……”玄月露出震惊的神色:“主子,您的意思是,您是要处理墨怎久?”
赢尘倏然朝她望来,不悦的挑起一边眉梢:
“怎么?”
玄月面露不解,迟疑的说:“这若是长笙姑娘知道的话——”
“她不会。”
三个字,十分笃定,赢尘危险的眯了眯眼:“只要你不说。”
那眼神中的狠戾,仿佛在告诉她,只要是曲长笙知道了,那就是她说的。
“……”玄月浑身一震,顿时惊慌的垂下头:
“属下绝对不会说,请皇上放心。”
赢尘淡然的收了目光,再未多说一句,起身离开。
等永安帝一走,玄月才发现短短两三句话的功夫,她就惊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