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了这种惨事,在看到一个能够将自己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的人,难道不是应该觉得委屈或者激动吗?
她看向渐行渐远的马车。
身边的侍卫突然重重的拍了她后脖颈一下:“走啊。”
她回神,继续向前。
而马车内,昏睡的施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手上的疼痛叫她呜咽出声,是被活生生的疼醒的。
可一睁开眼,眼前黑暗暗一片,忽然,一阵风吹过,轻轻撩动起车帘,外面的光投过来,她看清了赢纣的脸。
她猛然睁大双眼,忽然一声惨叫。
时沉情抬头,就听车厢里面骤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之后,就戛然而止了。
从外表上来看,马车内没有任何异动。
那是什么声音呢?
是赢纣做了什么,还是施斐伤痛严重?
揣着这个疑问,时沉情被赢纣关在了柴房里。
是曾经她住过的柴房,这里面陈设依旧,角落里熏了驱蚊的香,倒还能让她安睡一晚。
手上的链条被琅白给解开了,他说:“好好待在柴房里面不能走动,有什么事情,叫外面的侍卫。”
时沉情松了松自己的手腕:“今夜,王爷还会来找我吗?”
琅白的眼神冷漠的像是一个敌人,他说:“王爷的心思,不是我等能够揣摩的。”
时沉情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略有些疑惑的偏了偏头:“琅白,你是不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很讨厌我?”
“是。”琅白坦率的点了点头:“但我更多的是费解,王爷那么信任你,将他的人交给你,你为什么转手交给了别人,交给了一个你最信任的人,在你眼中,王爷是什么?又算什么?你不知道,王爷一直很期待你将她安排在哪里,当他听到你将她放在澜清坊的时候,他有多生气。”
“……”时沉情脸色微变,却敏锐的从这句话中察觉到了一处不对劲。
王爷很期待她将施斐安排在哪里。
“他是怎么期待的,你能告诉我吗?”时沉情追问。
琅白疏离的看着她冷笑了一声:“告诉你又能如何呢?如今你总归是辜负了王爷对你的期望,也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既然为了你自己,今日的出的事情,就要由你们两个人来承担了。”
“谁?”沉情惊讶,立刻紧张地道:“跟厉莫善没有关系,他是受我的嘱托,才会受了施斐,况且我们将她带在身边并非是要伤害她。”
“可是她已经受伤了!”
“王爷说好的要保护好王妃的安全,现在,王妃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等着承受施丞相的怒火吧。”
说罢,他摔门而去,留下时沉情独自一人站在房间里,门外还有几个侍卫在把守。
时沉情眉心紧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施斐身上的伤,太奇怪了。
她不能说话了,也不能写字了,就等于,到底是谁伤了她,她已经没有办法表达出来了。
理所当然的也就只能由厉莫善与她承担后果。
但仔细想想,厉莫善跟她谁会受到的伤害是最大的呢?
她望着窗户,透过缝隙看着那灰暗的天色,心头猛然一颤。
是厉莫善!